只是这雁筝自小读书,竟然也有不输男儿的谋略。因对李复父子记恨,索性跟辛敏一般出了凉州投效外族。
雁筝长得容貌秀美,不过这些时日随军外出,风餐露宿,看着皮肤粗糙黑了不少。
比起侁芫、休屠这些人来说,温恒脾气稍微好一些。只是他这人有一毛病,那就是好色。
最开始看中雁筝,也并不是信任她的能力,纯粹他觉得这女子有梁人独有的纤细秀美,偏偏眼神中倔强有野心,让他有种强烈的征服欲。
雁筝到了中帐,先是恭敬行礼,而后才询问道:“大头人找我何事?”
温恒伸手就想去拉雁筝。
雁筝后退了几步,目光冷冷地看向对方。
温恒重重叹了口气,可惜他到现在一次都没得手过。倒不是不能用强,只是这雁筝确实有几分本领。
这些年,侁芫有辛敏出谋划策。要不是有雁筝帮他,他还真玩不过梁人的一些弯弯绕绕。
“你可是答应过的,杀了李复父子就嫁给我。”
“如今陇西还未攻下,说这些未免太早了。”雁筝垂下眼,语气淡淡。
温恒懊恼地在中帐走了一圈,他在这白石山待了几天,好些时间没个女人,简直就要憋死他了。
当下心情烦躁,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明日侁芫应该就来消息了,我跟他合攻狄道,再火烧陇西攻入武威,到时候李复父子一个都跑不了。”
雁筝应了喏就安静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帐中,雁筝就着一点油灯拿出了一小张白纸开始在上面写一些数字,一张小纸都写完了,她才小心把纸张卷起绑好,而后小心翼翼从床边的笼子中拿出一只飞奴。
“去吧,这一仗是我燕氏真正的投名状。”
飞奴叫了两声,随后飞出营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一夜难眠。
天色大亮之后,雁筝梳洗打扮出了营帐。她抬头看了看天气,这些时日应该算是不错。
到了中午时分,温恒难耐地在营帐中走来走去。时间不等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侁芫也该来了。
直到傍晚时分,忽然就有士兵来禀告,说是在四周巡查的时候发现了梁人的斥候,还有军队路过的痕迹。
当时温恒直接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他等了一天侁芫的消息,没等来自己人,结果把梁人给盼来了?这些梁人是路过还是发现了他们这群人藏在白石山?
温恒刚叫斥候再去探,雁筝却一下站起来急道:“大头人,情况不对。怕是侁芫那边出了变故,也顾不得夜色黑暗难行路了,我等必须速速离开。这白石山四周荒野,周围缺乏水源。若是被梁人发现了我们,等他们在山下一围,我们就是笼中困兽了!”
温恒虽然很看重雁筝,可还是先把自己部族的几个将领都叫了过来,众人商讨了一番。
偏偏这时候斥候又来禀告,说那些梁人果然不是路过。他们开始在白石山脚下清扫树木杂草,有安营扎寨的迹象。而且不止此处有梁人兵马,南面方向梁人设置了拒马、滚箭等路障,延绵大约有20公里,西面则是结营堑壕,东面相对人少一些,却也有人留守。
这相当于四面包围,若说不是想要将他们围杀在白石山上,鬼都不相信。到了这时候,温恒是真的慌了,一时后悔没有早早听从雁筝的话。要是刚才一发现梁人兵马的时候就下山,说不定还有离去的机会。
结果他这一耽误,对方已经摆开好了阵仗,再想要离去反而麻烦了。
“雁筝,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雁筝立即道:“大头人,还是得走,咱们走东面。”
“何出此言?”有羌人部将询问道,实话说,对这些梁人他们终归有些不信任。
“其一自然是东边梁人兵马更少,这应该是梁人所带兵马不多,四面分兵,必然要有少有多。其二,东面有峡谷,若是一旦行走不当,我等兵马就会被围困在峡谷之中。后退无路,梁人只要守住了出口再放一把火,我等必死无疑。而出了峡谷就是平地,并无藏身之地,也方便梁人追击。
我想梁人就是知道此地的风险隐患,所以才赌我们不敢走东面。如此一来,东面必然也是梁人防守最弱的地方,我们偏偏就走此地,打梁人一个措手不及!”
看众人开在犹豫,雁筝急道:“大头人,早下决定了吧!否则就真来不及了。今日梁人刚刚到此地,是最为兵乏将累之时。到了明日休息好了,若要突围就更难了!”
温恒一咬牙抓了雁筝手腕,“好,我信你!”
“诸位速速去集合兵马,我等趁着夜色突围,绝不能等到明日!”
羌人将领到了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立即应喏,转身离去。
此刻白石山东面。
邓羌隐藏在夜色之中,神色肃然。
此战过后,他要凉州再无这些外族侵扰,彻底定下主公的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