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一整个震惊加恍惚。
这要不是坦诚相见,哪里知道的这般清楚,那颗小痣的位置,若非仔细观察亲手抚扌莫过,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发现的?
四年前有没有醉酒,谢灼凌全无印象,但他确实是酒量不太好。
谢灼凌越想越觉确有醉酒一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嘶……”
茶水一直煮着,世子爷思绪繁杂未曾注意。
傅屿唯也没料到他喝这么急,见他烫着了,忙上前俯身捧住他的脸,蹙眉道:“嘴巴张开,我瞧瞧烫伤了没有?”
谢灼凌痛的剑眉紧皱。
傅屿唯那张脸近在咫尺,眸中透着不加遮掩的关心,谢灼凌心头怦怦直跳,乖乖张开了嘴。
整个舌面都烫红了,好在没起泡。
傅屿唯见没什么大碍,这才说了句:“世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灼凌闻言很丢脸,顿时不高兴瞪他:“你现在是本世子的婢女!谁叫你刚刚不提醒我的?”
傅屿唯站直了身子,无奈道:“好好好,我的错,怪我没有及时提醒世子不要那么急着喝茶。”
那语气就跟哄谢乐宁似。
谢灼凌哼哼:“下不为例。”
傅屿唯笑道:“下次我一定注意,世子烫着了我也心疼。”
想到傅屿唯对自己一见倾心,刚刚又那么关心自己,谢灼凌心里头美滋滋的,面上却装模作样板着脸。
“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心疼的?丑话说在前头,本世子可不会娶你。”
嗯……若是傅屿唯以后表现好些,虽然很勉强,但他也不是不能娶,毕竟这女人对自己一见倾心,爱慕到只见了一面就愿意给自己生孩子。
这么多年带孩子想来也是很辛苦,穿的这么简素,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傅屿唯见谢灼凌眸光闪烁又不知在想什么,多少也了解他口是心非的性子,“我知道世子喜欢年轻貌美的,我自知年老色衰自然不敢奢求。”
谢灼凌:“……”
他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怎么一直记着?想来是很在意了,毕竟傅屿唯爱惨了他。
谢灼凌开始反思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但世子嘴硬,道歉的话又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一时之间犹豫。
傅屿唯由着他胡思乱想,“世子,我能不能夜里伺候你?”
谢灼凌:“!”
还说什么不敢奢求,就这般急切了?
傅屿唯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好笑,谢灼凌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白日里还要在酒楼做事,只有夜里才有时间。”
他不信,这只是借口,傅屿唯就是想夜里伺候他。
不然这都过去四年了,怎么还能将他小痣的位置记得这般清楚?!
谢灼凌:“你见过哪家婢女只夜里伺候的?”
傅屿唯:“我和宝宝孤儿寡母,初到京城身无分文,是张老板收留了我们,不然我和宝宝就要露宿街头了。”
谢灼凌:“……”
什么张老板,有这么好心?不会意图不轨吧?
毕竟这女人男装打扮也极是好看。
又想到傅屿唯住在酒楼的后院,旁边都是杂役住的地方,人多眼杂万一女扮男装的身份暴露了,定是不安全的。
还有什么叫孤儿寡母!说的好像他死了似得!
谢灼凌冷着脸:“不行。”
傅屿唯沉默。
谢灼凌没得到回应:“……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屿唯语气轻缓,似是和他讲道理:“张老板如今缺个账房先生,一时半分找不到合适的人,雪中送炭的情意难能可贵,我自当要知恩图报。”
谢灼凌惊讶:“你还会算数?”
傅屿唯:“不精,算的不好。”
谢灼凌哼道:“算的不好,那什么李老板留你做什么?你能帮什么?”
傅屿唯听他语气醋了吧唧,还幼稚地故意叫错姓氏,只觉得这副模样的谢灼凌有些好玩。
“是张老板。”
谢灼凌不满:“你管本世子叫什么?我乐意叫李老板。”
傅屿唯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