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外面枝头上的喜鹊一大早就唱起了清脆的歌声。
徐知苡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刚睡醒的嗓音带着点儿慵懒绵软:“你好。”
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还没醒?”
随即低低的笑了一声:“小懒猪”。
话落,林亦扬就愣住了,他攥紧手机壳,屏住呼吸听另一端的回答。
“伽伽,怎么了?”徐知苡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急。
伽伽是只长毛垂耳兔,有天晚上徐知苡下班回家,看见它小小的一只窝在垃圾桶旁边,毛发上都沾着灰,可怜兮兮的。
徐知苡心一软,就把它带回来养着。
电话里林亦扬问她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答:“没事啦,刚刚伽伽突然不理我,我还以为它生病了。”
“你刚刚说什么呀,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什么,林亦扬顿了一下才说:“没什么,下午的预约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有个案子很忙吗,我自己过去就行。”
“不忙,快结案了。”
她的事儿,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忙。
徐知苡捏着手机,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她的状态也的确不适合一个人去。
半晌,她闷闷的嗯了一声:“谢谢你”。
“亦扬。”
林亦扬像是笑了一声:“不用谢。”
因为是你,我心甘情愿。
通话结束后,徐知苡再也没有睡意,她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墨绿色的拖鞋衬的她的脚踝像莹润的白脂玉。
伽伽跑到她的脚下,用毛茸茸的小嘴舔她的脚踝。
刚开始伽伽还有点怕人,后来知道徐知苡对她好后,慢慢的开始黏起她,时不时做点事情来吸引她的注意。
“早上好呀伽伽。”徐知苡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又给它喂了点兔粮然后转身去洗手间。
外面春光无限好,太阳透过顶上的窗柩漏进来,与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投下暖洋洋的光辉。
徐知苡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小小的一张脸,未施脂粉,皮肤白皙透亮,睫毛卷翘浓密,因为刚睡醒,脸上还有淡淡的粉色,清丽素雅中透着股动人之色。
唯一不足的是,下眼睑有淡淡的青灰色。
因为皮肤白,更加明显。
昨晚她又失眠了。
因为那个小混混……
因为那个折磨了她很久的东西……
还因为……
那个许久没见的人
洗漱完,徐知苡折身回了客厅,伽伽正欢快的吃着兔粮,一张脸涨的鼓鼓的,可爱极了。
徐知苡烧了水,等凉了倒了点在笼子旁边的塑料盒里,伽伽估计是渴了,立马凑过来,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伸一伸的舔着水。
她回房间换了件轻薄的毛衣,掐腰的设计露出一截细腻柔滑的腰线。
下周画廊有个展览会,徐知苡有些工作还没完成,一上午,她都在做剩下的那点工作。
午餐简单煎了个蛋解决,她这几天食欲都不太好。三餐都是简简单单在公司的饭堂解决。
下午出去的时候,她化了个淡妆,涂了点口红,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点气色。
楼下,林亦扬的车子靠边停着。
里面的人像是在接电话,清朗温润的嗓音透过车窗传出来
徐知苡顿住脚,打算等他讲完了再上车。
下一秒,车窗却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清风朗月的俊脸,他用口型叫她上车。
徐知苡拉开车门坐上去,车厢里萦绕着一股清清淡淡的檀木香。
驾驶座上人戴着蓝牙一边跟人讲话一边打转车头。
都是法律术语,她只能听得懂一点点。
车子驶上大路,林亦扬摘了蓝牙,侧了侧脸:“抱歉,实习生请教我一些问题。”
徐知苡:“没事,最近事务所很忙吗?”
林亦扬因为在校成绩优异,实习期间也打过大大小小的官司,履历漂亮,年纪轻轻就进了南俞最有名气的事务所。
“还行,最近招了批实习生。”他笑着说:“我面试了好多师弟师妹。”
“那师弟师妹们害怕死了,师兄不仅没有放水还严的很。”她弯着唇打趣。
林亦扬盯着她笑起来眉眼有股生动劲儿的脸,顺着她的话:“那师姐还真猜对了。”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目的地,徐知苡一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
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照亮这座温暖又冷漠的城市。
林亦扬姿态闲散的靠在车边,看见她出来,直了直腰。落日的余晖将他的眉眼染上一层金黄色的暖意。
“没事,不用担心。”她走过去,知道他担心什么,歪了歪头,唇角笑意温婉:“我请你吃饭吧。”
“我已经订好了……”他朝她晃了晃手机,接下来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好,我知道了,姐你别着急,等我。”他匆忙的挂了电话,歉意的看向她:“这顿饭可能得留着下次了。”
“什么时候都行,你有事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