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nysus里光线比较暗,不断有移动着的金色银色光束从林留溪身上擦过。台上乐队正演唱着《stay》,舞池里的人被煽动起来,尖叫声与电音在她耳畔交织。酒杯碰杯、冰块摇晃,纸牌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一地都是亮片。
一进门林留溪就很不适应。
不是因为这场所不好。而是因为她是i人,在这么多e人之中感觉自己要碎掉了。
小陌就比较轻车熟路了,点了个果盘开始跟隔壁卡座的人聊天。林留溪低头玩手机来掩盖快要碎掉的自己。
“小妹妹,加个微信?”
两人的距离很近。
谢昭年不可避免的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又不似哪一款香水。他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呼吸,都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
始终萦绕在他的鼻间,久久不肯散去。
他佯装镇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语调疏离:“做什么?”
林留溪想要抽回被他禁锢住的手,试着挣脱,却没有成功。
“你抓疼我了,”她嗓音甜软,带着些许的委屈,“你先放开我。”
经她提醒,谢昭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力道不妥,如同触电一般,蓦地收回手。
林留溪揉了揉发疼的手腕,举到他面前,语气中带着埋怨:“你看,都红了呢!”
谢昭年瞥了一眼,只见她白皙的腕间果然泛起红印,没想到她会这么娇气,他有些不自在的蜷缩了下手指。
林留溪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向来皮肤娇嫩,所以使劲一握就会留下印子,但只是看起来唬人,实际并不严重。之所以会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增加他心中的愧疚感。
谁让他突然用力握自己!
“我还能做什么?”林留溪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只是觉得你红着耳朵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才没忍住想要摸一摸,谁知道你会这么凶。”
谢昭年虽然不觉得这事自己有什么错,毕竟是她先动手的,男人的耳朵哪能说碰就碰?可是看到她手腕的样子,还是隐隐觉得愧疚。
他不会对女孩子说什么软和话,面对她的控诉,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林留溪见好就收,不再继续方才的话。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终落在他的腰间,歪着头询问:“l码可以吗?”
又语重心长的补充说:“我觉得,还是备两包比较好吧?万一路上没地方洗澡、洗衣服,就轮到一次性内裤发挥作用了,它真的蛮方便。”
听到她语气诚恳,一本正经的介绍,谢昭年决定从源头结束这个话题。
他轻咳一声,从她手中接过那包“一次性内裤”,将它放回货架上。又翻了翻上面摆放着的尺码,找到一包写着“xl”的,放到购物车中。
林留溪莞尔一笑,露出颊边的梨涡:“害羞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说着,她将自己的那包,端正的摆放在他的那包上方,又补充了一句:“看不出嘛,你的身材还是蛮有料的。”
谢昭年:“......”
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他清了清嗓子,任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其他要买的?”
“没了,”林留溪摇了摇头,“去结账吧!”
得到肯定答案,谢昭年推起超市购物车,离开生活区,朝着收银台走去,步伐看似不紧不慢,但显然比平时快了一点。
看着他故作淡定的背影,林留溪扶着货架,笑得直不起腰来。
一切物品准备就绪后,两人开着车回到酒店停车场。
谢昭年将买的所有装备、食物等,做好分类,整齐的摆放在后备箱与后排座椅上,看到许多原本不在他计划中的物品,忍不住扶额。
要是早知道她会同行,应该租个房车才是。
林留溪姿态慵懒的倚靠在车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规整物品。
她忽然想起,在火车初见那日,他躬着身子整理床铺时,与现在认真的模样如出一辙。他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将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正如他在火车上,将被子叠成了豆腐块。
待全部收拾妥帖,两人没有再外出,而是直接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用了晚餐,以便可以早些回房间,收拾行李,养精蓄锐。
翌日。
上午十点整。
谢昭年坐在驾驶位上,微微侧过头,视线与副驾驶位上的“阿榛”交汇,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在超市发生的事,旋即不自在的错开目光。
他直视前方,表情严肃,语气更是认真:“反走阿里大环线,平均海拔4500米,比拉萨高出整整1000米,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