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骢同她坐一桌,闻言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亲眼见的一样,要不要那么夸张。”
“我是不在,但糖水铺的唐大妈在啊,她当时正好路过,挤过去看的时候亲眼看见林先生跳下去的,那场面真叫一个惊心动魄,吓得她心脏病差点犯了。”
林骢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在现场我也能救秦哥,而且肯定比他速度快,才不会让秦哥吃那么多苦。”
又说:“对了,所以这人叫什么名字,总听你林先生长林先生短的,之前和秦哥认识么,怎么就赖着不走了?”
这话是当着秦越面问的,问完偷偷观察对方的表情,见秦越没什么太大反应,高兴地龇了龇牙。心安了。
“这个……”小窈也在偷看老板脸色,“应该不认识吧,是吧老板?”
秦越没应声,端起酒杯眯了一口。
“至于叫什么,我可不能告诉你,那是客人隐私,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对吧老板?”
秦越这次笑了:“嗯。”
林骢盯着他看了半天,自己把自己看脸红了,然后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他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第一眼就觉得讨厌。”
“姓林的,你不会……”小窈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他。林骢脸色大变,“你别瞎想啊,我心里只有秦哥,我是真觉得这家伙眼熟!”
说话间,林钦舟又换了一首歌,是那首《余生》。
秦越捏着酒杯,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十年前,十年后,尽管他们唱着、听着同一首歌,但他和林钦舟早在那个冬日的夜里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或者说,他们原先就不该走到一起,林钦舟是天上月,而他是地上泥,他们本就不相配。
也不会有余生。
那个错误,就让它停在十年前的除夕夜吧。
林钦舟原本一直微微低着头,唱到后半段的时候忽然抬了起来,目光穿过隔在中间的几名游客,准确地落在秦越身上。
最后一个音落下,他抱着吉他从地上起身,在所有人“再来一首”的起哄声中苦笑着耸耸肩,“没有了,不能再唱了,再唱人就废了。”
“秦老板,我唱得好听吗?”一坐回秦越身旁,他就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眯着眼睛慢吞吞喝了。等不来秦越的回答,索性偏头盯着人看。
这是听不到答案就不罢休。
秦越被盯着不自在,最后听不出情绪地回了两个字:“好听。”接着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酒杯放回圆桌上,摇着轮椅扶手,朝林钦舟点了下头,“林先生慢慢玩,我先回房了。”
已经快9点,确实超过了秦越平时的作息时间。林钦舟跟着起身:“我推你进去吧。”
“不用。”秦越直接拒绝,“小窈,这边你照看着点,酒……别喝太多。”
“好的老板,保证不多喝!”
林钦舟笑了笑,下一秒,眼前忽地闪过一只手:“你笑什么,别看了,人都走远了!”是林骢在凶神恶煞瞪他,“秦哥是叮嘱小窈,有你什么事,笑得好像是跟对你说的一样。”
林钦舟心情好,随意拨了两下弦,不跟小孩子计较。
“喂,你这个学人精,是不是看我之前弹吉他向秦哥表白,你就也跟着学了?虽然你弹的确实不错,但我再练练肯定能超过你的,你别想利用秦哥这个爱好就接近他,不然我揍你!”
小萝卜丁长大了也一样幼稚。林钦舟站起身,像小时候一样居高临下看着对方:“抱歉,不过我觉得是你搞错了先后顺序。我先回房间了,再见。”
“你什么意思,你别走啊,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搞错了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