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临睡前想着秦老板的缘故,这晚林钦舟做了个梦,梦里他和秦越躲在一片莲花塘后面,周围是蝉鸣和鸟叫,远处还有欢呼和踏浪的游客,而他们在层层叠叠的莲叶遮掩下,抱在一起接吻。
两个人嘴唇触碰着嘴唇,秦越亲他,他也亲秦越,他还咬了秦越一口,力道稍微重了些,嘴唇破了皮,他就像小狗一样舔秦越的嘴唇,舔得两个人都受不住,脑袋抵着脑袋,咯咯咯地笑。
他像个傻子一样叫秦越的名字,叫一声亲一下。
“秦越。”“秦越。”“秦越。”……
秦越眉眼弯着,语气无奈:“谁让你叫我名字了。”
林钦舟贴上去,啃着他的脖子嗅味道:“我就要叫你名字,秦越,我的。”
梦就断在这里,醒来后林钦舟没时间思考更多,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澡。在那一刻钟里,林钦舟脑袋抵着瓷砖,一下一下轻轻地磕撞,内心简直日天日地日了狗。
——只是亲了个小嘴,就激动成这样,林钦舟,你到底能不能有点出息!
因为早上这桩丢脸的事,林钦舟难得没在早饭时间找秦老板搭讪,下楼之后自己去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拣了离前台最远的那张桌子,坐下就埋头闷吃,全程没抬一下脑袋。
“林,你咋啦,昨晚睡落枕了?”
“什么?”林钦舟嘴里叼了个小笼包,含糊不清地问。不经意一抬头,扫见正撑着下巴安静看书的某人,脸立刻臊得慌,躲什么似的赶紧低下头。
唐靖愉奇怪地看他:“真落枕了,头抬不起来?”
林钦舟:“……”他这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囫囵应了一声,“唔。”
唐靖愉跟他分享了几个治落枕的方法,紧接着忽然说:“对了,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准备去下一站了?”
上岛之前他们粗略地计划过行程,预备在珊瑚屿上待一周左右的时间,等音乐节结束,就启程去丽城。那是个古老又美丽的城市,有许许多多的民谣和故事,是华国有名的“艳遇之都”。
包子皮黏在喉咙里很艰难才咽下去,林钦舟紧捏着筷子小声说:“这么快就一个星期了么。”
“谁说不是呢,玩的时间就是过得飞快。”唐靖愉听不出好友语气里的失落,期待地问,“所以我们订哪天的票,要不就明天吧,还是后天?”
前半分钟还沉浸在那个幼稚的梦里脸红心跳,燥得他差点上楼洗第二个澡,这会儿却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是啊,他就算对秦越心动了又怎么样,秦越不会离开珊瑚屿,而他也不可能留下来。
这场心动,不过是他旅行途中的一次意外,就好比许多游客在丽城遇到的绮旎艳遇,天黑时相逢,天亮时分别。
只是他们都比林钦舟幸运,至少有过一晌贪欢,而他从头至尾不曾拥有。
“那就……明天吧。”
“好嘞,那就明天,那我订票了。”
当天两人随便在岛上转了转,临近傍晚时又落了一场雨,两人都没准备雨具,直接淋了个正着,回民宿的时候全身都在滴水,狼狈得像两只落汤鸡。
小窈站在门口给两人递毛巾,哈哈哈地笑他们:“怎么在岛上住了一周还不了解我们这的天气情况啊,现在这个季节,上一秒大太阳,下一秒就能给你一场暴雨,每天出门都得准备好雨具的,房间那张小卡片上不是有温馨提示么,你们没看啊?”
小姑娘已经和他们混得很熟,说话也不避讳什么,直来直往的。
“嗐,我可真不喜欢你们这的天气。”唐靖愉抱怨道。
“其实也还好啦,我们都习惯了。”
两人都还没吃晚饭,上楼洗了个澡之后林钦舟下来等外卖,正好撞上小窈从厨房出来,看见他眼神一亮:“林先生,我刚想上去找您呢!”
“嗯?”
“也没什么,就是我煮了姜糖水,想喊您下来喝。”小窈说。
林钦舟道了谢。又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那怎么行,淋了雨还是得喝点姜糖水驱驱寒,要不然容易伤风。您坐会儿,我给您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