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曹启强这逼玩意儿交给我收拾就行了!你赶紧出去避避风头吧!”
“我哪里都不去!儿子没了,我踏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曹启强必须死,我要亲眼看着他化成灰!”
马清源和哥哥马山隔桌而坐。
桌上摆着花生米、火腿肠之类的下酒菜。
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马山老泪纵横,举起一瓶茅台酒猛灌。
马清源赶紧将酒瓶夺下。
“大哥!你上次在平安宾馆搞得动静太大了,没搞死曹启强,反而把包红旗给惊动了!现在他指示我局对这起爆炸案立案侦查!”
“那就查呗!”
“最麻烦的是检察院也介入了!”
“谁呀?”
“还能有谁?曹启强呗!有他在后边盯着,我这边的工作肯定扯手扯脚!包红旗一旦追问,我怎么跟领导交代啊?”
马山唯有苦笑。
笑着笑着,目光变得越来越凶狠!
“你跟包红旗交代什么?老二,你觉得我会让曹启强活很久吗?我的手下已经全部撒出去了,保证全天候盯着曹启强一举一动。他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夜里上几次茅房,都必须搞得一清二楚。千万不要给老子动手的机会,我保证将他千刀万剐!哎,对了,曹启强跟包红旗是什么亲戚?”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已经了解过了。包红旗在汉东省京州市金山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曹启强他爹曹建民是县长!”
“什么爹?你说曹启强还有个爹?”
“有啊!不过这老王八蛋好像得罪了什么人,在金山县都当了八年县长了,结果愣是尼玛没挪窝!”
“好!”
心狠手毒的马山忽然有了报复新思路。
当场抄起桌上的砖头大哥大拨号。
很快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手下吊儿郎当的声音。
“狗叔,您有何指示?”
“在哪儿呢?”
“市检察院门口盯梢啊!”
“小虎,交给你一项新任务,你带两个手脚利索不显山不露水的兄弟跑趟金山县。金山县县长叫做曹建民,很不巧,他是曹启强他爹!”
“谁他爹?哦哦,我明白了!狗叔,您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被称为“小虎”的手下秒懂狗叔的用意。
满口应承下来。
将砖头大哥大丢在桌面上,志在必得的老爷子总算挤出一丝笑意。
斩草要除根!
儿子惹祸爹担着!
坐在他对面的马清源不无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大哥,还是你做事果决!曹启强必须死!他爹也不能活!妈了个大疤瘌!必须让他们老曹家一个不剩!断子绝孙!”
一对老兄弟碰杯饮酒。
心有戚戚然!
马清源抄起酒瓶给大哥倒酒,发现茅台酒瓶是空的。
正打算喊谁上酒,一名叫做黄志强的手下屁颠屁颠地捧着酒瓶送了过来,并且主动给他们倒满了酒。
一头黄毛,满脸谄媚。
“狗叔,我娘住院做手术,手术费一时半会儿凑不齐!”
“你娘又病啦?三天两头做手术有瘾是不是?你哪天把你娘带过来,我给她好好瞧瞧病!”
马山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手下有难,做老大的不能不管。
摸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桌面上。
黄毛激动坏了。
赶紧把钱攥在手里,一叠声连连道谢。
“谢谢狗叔,谢谢谢谢,下辈子我给您老人家当牛做马报答,不不不,我这辈子就可以给您当儿子!”
本来只是一句恭维话,没想到碰到狗叔逆鳞。
宝贝儿子马志鹏被曹启强一枪干死了。
沉浸在悲痛中的老爷子哪听得了这种不着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