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水位骤然上升,“哗啦”一声。
另一个人跨进浴池,漫出的水立刻涌出浴缸,落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简若沉毫不犹豫,想撑着浴缸跳出去,才直起身就被一股力按住了肩。
关应钧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不是互相搓背吗?怕什么?”
怕?
呵,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他会怕?
简若沉坐回去,拿着那个白色的圆形双层棉巾套在手上,扶着关应钧的肩膀使劲。
上辈子在大院澡堂,皮猴儿们一起长大,自然会互相搓澡。
到北方上了四年大学之后,就更放得开了,觉得相互之间搓搓背而已,根本暧昧不起来。
简若沉撩着水,手法专业地给关应钧弄完,惊觉自己这么用力,这人竟然一声没吭。
关应钧身上的肌肉很精悍,是长年累月在生死之间练出来的,看起来很有味道。
叫人羡慕。
简若沉将棉巾放在浴池里搓干净,丢到关应钧身前的水面上,“好了。”
今天四点放学,八点吃饭,将近九点洗的澡。
洗了两个多小时!
简若沉随便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起身去翻挂在置物架上的纸袋。
里面就是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衫,面料很滑,穿在身上直往下坠。
他拿关应钧的剃须刀在镜子前面刮了刮本来就没几根的胡子,刮完换刀片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东西“丁铃铃铃铃”乍然狂叫起来。
简若沉猛抬头:“什么声音?有案子?”
“没有。是闹钟。”关应钧接过那柄换好了刀片的刮胡刀,在闹铃声中慢条斯理刮脸。
简若沉:……
半夜定闹钟?
提醒什么的?
关应钧刮完,擦了一把脸,低头去亲简若沉。
这是一个炽烈而澎湃的吻,柔软的唇触上来时带着汹涌而不容拒绝的情绪。
简若沉刚要说话,唇角就被咬了一下,他下意识张开唇,但对面的人毫无动作,只轻轻磨着,像在勾人似的。
勾人也不太熟练,带着点生疏的试探。
简若沉吃软不吃硬,受不了这样。
他抵着关应钧的肩膀吻回去,半晌,难耐地蹙眉,“闹钟怎么还不停。”
“快了。”关应钧哑声道。
话音刚落,铁片敲击响铃的声音立刻停下,但那叮铃铃铃的声音还在简若沉的脑子里绕。
模模糊糊又听见一句低沉的:“生日快乐。”
简若沉直觉有点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关应钧提起剩下两个纸袋,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夹着带进了卧室。
他仰面躺在被子里的时候,意识到……
什么明天。
过了零点就是十一号了。
这闹钟是提醒关应钧零点的闹铃!
那他刚刚岂不是在虎口拔须!
简若沉盯着闷声不响的关应钧,蹭着被子往后挪了一下,“又没准备东西,不安全。”
关应钧握住简若沉的腰,单手将人拖回了原位,一只手按得人动弹不得。
他一只脚站在地面,另一条腿单膝跪在床上,用空着的手在纸袋里摩挲,找到了简若沉借口里的东西。
单手一撑,方形的小纸袋嗤一声破了。
简若沉终于明白洗澡时那一小时关应钧干什么去了。
这个人去找裁缝做了件蚕丝的衬衫,然后去日用品贸易店,买了本应该明天才买的东西。
关应钧低低笑道:“现在有东西了,你准不准?”
他松开桎梏的手,将人搂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从纸袋里拿出另一个小瓶子。
简若沉看着,有点意动。
也不是不想尝试。
这东西就和看鬼片或者坐过山车一样,明知道刺激害怕,但还是想试一试。
他本身也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
简若沉伸手去够那个小瓶子,“我想在上面。”
关应钧抬手一让,“好。”
他拧开瓶子,倒了点在简若沉手心,垂着眸子遮住神色,耐心哄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简若沉狐疑地把油焐热了。
这么好说话吗?
他手往下伸,还没碰上去,手腕一下子被捉住,接着乾坤颠倒,从坐在床上变成了坐在关应钧身上。
关应钧托着他的大腿,将人抬起来一些,将小瓶子抵着简若沉尾椎倒空了。
天气不冷,但溶液落在身上时,简若沉还是打了个激灵,但很快这些东西就被手掌抹匀,揉热。
两人耳鬓厮磨,关应钧凑在简若沉耳边道:“就一次,宝贝。”
简若沉被揉得晕晕乎乎。
他很少俯视关应钧。
这个人仰视着他的时候,眸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倒影,五官不复冷厉,柔和得不可思议。
简若沉意动,又被人亲了亲鼻子,滚烫的手贴着脊背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