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又恶毒。
如果a组里没有定海神针,那么多年经营起来的信任甚至会因为这次的时间,埋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再想修复就很难了。
其心可诛!
关应钧道:“查出指使朴永升录像的人,才有可能找到在背后算计一切的人。”
他伸手,“邻居的走访口供录完了吗?给我看一下。”
“好了,好了。”刘司正匆匆忙忙用衣袖把被细雨打湿的蓝色文件夹擦了擦,递给关应钧。
刚才如埋下隐针一般,令人不适的隔阂感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张星宗、刘司正和霍明轩等人对视一眼,纷纷脊背一松。
趁着关应钧和简若沉看文件的功夫,走到一边小声聊天。
张星宗:“天……你们都不知道,我说完那句话,简顾问和关sir一起看过来的眼神……我都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刘司正抿唇,“幸亏你没藏着掖着,说出口了。”
“是啊……”霍明轩感叹道,“有些问题不说,隐患就埋下来了……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关sir变了很多?”
“是有点。”刘司正感慨道。
“哪里变了?”张星宗拿了张纸,掏着擦后背的汗,看起来像一只在猴山上抓耳挠腮的猕猴,“还是凶。”
刘司正:“……已经很好了。这要是以前,关sir看见队里出了这种情况,绝对要就地解散,自己一个人查案了。”
简顾问没来之前,他们a组虽然办公时配合默契,但私下里却没什么交流。
简若沉来了之后。
一起喝了下午茶,一起抢了z组的案子发了财,又一起拆了炸弹,办了多年未曾有进展的案子。
如今才小半年,关系却突飞猛进,真的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要是没有简若沉,幕后之人的“离间计”说不定就真的成功了。
刘司正锤了张星宗肩膀一拳,勾住他的肩膀,“小财神是有点邪门哈。”
张星宗把擦过汗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丢,低声开着玩笑:“你怎么能用邪门这种词,实在不敬,我劝你再放尊重点。”
边上。
简若沉和关应钧看完了走访口供。
没什么特别有用的。
但有三四个人都提到了朴永升和廖敏正在为小儿子的小学名额发愁。
朴永升的录像动机差不多板上钉钉。
消防署的杨宁宇缓步走过来,那件军绿色衬衫已经湿透。
他扯出衣摆拧了下水,哑声道:“关sir,现在火是灭了,但是不确定里面的情况,煤气爆炸比较危险,一旦有火星,就有可能产生二次爆炸。我建议你们明天再去现场搜证。我这边申请军装警巡逻戒严,确保现场完整。”
关应钧朝着半塌的大楼看了眼,点头道:“好的。”
他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抽出来递过去,“辛苦,那我明天早上八点来。”
杨宁宇接过,笑笑:“ok。等你接手。”
他视线又落在简若沉身上。
这个小顾问了不得。
做决定的速度相当果断,200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给了素昧平生的人。
简若沉笑道:“多谢杨sir打电话给关sir,我们来得及时,录到了关键口供。”
杨宁宇挑眉,“我分内的事。”
一行人互相道别,坐车直接回了家。
关应钧将简若沉送到门口,按下抓着人温存的心思,催促道:“今天淋了雨,回家先洗澡换衣服,别着凉了。”
“嗯。”简若沉应了声,匆匆下车,跑进家门。
次日。
他为了赶早八的课,没能去爆炸现场。
下午四点,最后一节课之前。
简若沉接到了关应钧的电话。
听筒对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护士大叫:“肾上腺素给一支!”
“起搏器!快快快。”
关应钧的声音掺杂在其中,叫人有些听不真切:“朴永升进了icu,他可能不行了。你要不要来一趟?”
简若沉瞳孔骤缩,猛然起身。
朴永升绝不能死!
他一死,炸楼案的线索便彻底断了!
可人命如此脆弱……
除了医生,谁也不能从死神手里抢人。
简若沉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
廖敏精神状态不佳,她头发有些乱,看着抢救室里的丈夫流眼泪。
医生道:“朴太太,您的丈夫需要大量输血,他已经恢复心跳,但情况不妙。我建议还是先进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