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手机藏音能力不行。
简若沉也听见了陈近才的话。
可江含煜怎么会在银行存违禁药品?
难道之前在维生素b里下药的人是江含煜?
不可能。
按动机排查, 数月之前的江含煜根本没理由给“简若沉”下药。
简若沉抬手抓住关应钧的手腕拉下,将电话凑到耳边,“上面写的是不是preluding?”
“对!对对对。”陈近才惊道:“就是这个单词, 手写的看不清楚, 你一说,后面的单词越看越像,你怎么知道?”
简若沉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情况太复杂,时间跨度太长,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但下药的是不是江含煜,还要等抓住人问过再说。
从动机心理学上来说, 江含煜根本不符合作案条件。
简若沉还未想好。关应钧就飞快地将手机换到左手, 凑到耳边, “我们碰见过。”
陈近才短促地“啊”了一声。
后知后觉愣住。
奇怪,简若沉接话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他拨通的不是关应钧的号码吗?
关sir既有疑心病又有点洁癖, 怎么愿意把自己的手机给别人听?
关应钧手臂微微一转,手腕从少年的手心翻出来,顺势抬起, 安抚似的抚弄了一下简若沉的脊背,很快缩回手, 泰然自若地对电话另一边的人道:“陈近才,记得让鉴证科拍过照片之后再挪证物, 别忘了。”
“……行。”
陈近才将拿在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回保险柜, 将其恢复原状。
挂了电话。
两人直奔停车场。
经过休息室时,里面靠着五六个端着茶水看电视的警察, 角落的电视里传出法官的声音——
“九龙裁判法院当庭宣判,判决被告人陆堑犯窝藏、制造毒品罪, 抢劫罪……以及倒卖文物罪等13项罪名,直接或间接致使超过百人死亡,犯罪手段极为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犯罪后果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依法予以严惩。”
简若沉抬头看过去。
法官审理了三个多小时,面上已经有些疲惫,语调却不容置喙。
他道:“判决如下。”
“被告人陆堑,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并罚款3000万元……被告应当……”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他根本来不及高兴,跟着关应钧跑进楼梯间往楼下赶。
刚跑了一层,便听见楼上的重案组传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休息室离得近,吼叫声清晰至极。
“7日内执行!”
“好!”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终于!简顾问呢?抬起来庆祝!我要请他去吃港香亭的烧鹅!”
“咦?不见了,刚才还在呢。”
“哈哈,被你吓跑了吧?”
简若沉唇角短暂地勾了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气喘吁吁坐上副驾驶,探身去拿放在后做地下的吸顶式警笛。
关应钧瞥见晃在手边的一截细腰,食指曲起,摩挲了一下方向盘。
简若沉长了些肉。
腰没那么单薄了,但裤腰还是空的。松垮的腰带里露出些许白皙的腹部。
很平缓,没练出肌肉来,两道浅浅的腹外斜肌凹槽隐没在裤腰的昏暗里。
他抿唇收回视线,但余光却仍然能看见简若沉够东西时晃动腰背和臀。
少年的好看无关性别,单薄而匀称、白皙清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又长了些肉,很美。
像摆在美术馆里的雕像。
简若沉够到了吸顶警笛,将手伸出车窗,按在车顶打开。
警笛声响起的一刹,关应钧踩下油门。
简若沉立刻系好安全带,随后白色的改装丰田窜出了警署停车场。
出租车司机50分钟之前就将江含煜送到江灵大饭店,这50分钟的空档期,不知道江含煜跑到了那里。
他们必须马上去江灵大饭店收集线索,找出江含煜的下落。
无论是出入境限制还是交通关卡都不可能设置太久。陆堑刚刚被判决死刑,又被罚了3000万元。
虽然3000万对于陆堑的作案金额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甚至是法官不得已的妥协。
但哪怕只有3000万,也无疑是在打港英的脸。
港英必定会想办法给西九龙找事。
关应钧道:“卫星对讲在储物格,拿出来调一下频道,有消息随时往回传。”
简若沉打开翻了翻,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卫星对讲机。
看着很新,应该才弄来没多久。
他生疏地找到老旧款式卫星对讲机的开关拨开,趁着等红灯的时候问:“关sir,你怎么连卫星对讲都有,总区不是没钱吗?还会给重案组配这么先进的东西?”
这种机器七几年刚刚发明,2030年时才在警局全面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