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吗?”萧焱的嗓音又低又沉,问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坚持,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怎么能够在婚前和野男人厮混在一起。
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会被骂是一对奸、夫淫、妇,身上的名声就是跳进黄河里面也洗不干净了。
他是世人眼中的孽种,那生了他的女人都不愿意为他多活一刻,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她的家?人。那么她呢?在从姓褚的口中知道了前尘过往,还要做出一副这?么动?人的姿态?
诱惑他,还是恶劣地故意要欺骗他!
余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体内的羞耻让十根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她的声音低若蚊鸣,带着浓浓的不自在,“不叫人知道就好了,郎君不喜欢吗?”
她的耳尖红的能滴血,这?是她唯一能拿出令他满意?的东西,她只想他重新变得开心,不要再因?为她私下见?褚三郎而生气了。
萧焱当然喜欢,可他只是幽幽地,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余窈的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她的献祭究竟能不能哄他开心,可是又没有别?的法子。她一边回想着看过的画册,一边胡乱地亲他的下巴、唇角、侧脸,手上还笨拙地去解他的衣襟。
温软的触感那样清晰,她讨好人的模样也?那样认真,黑眸中映出她一个?人的模样,萧焱轻轻地舔了下锋利的牙齿,冲她笑了笑。
“我很喜欢,可我偏偏要叫人知道。小可怜,你好倒霉,要变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他低声呢喃过后,恶狠狠地咬住了在他眼前晃动?的白嫩肌肤。
到了他嘴边的肉,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的。
……余窈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她想到了无数个?令她心生骇然的雨夜,哗啦啦的水珠重重地撞击在潮湿的地面上,昏昏沉沉的,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别?的声音。
在有着暴风雨的夜晚,她失去了父母。而现在,外面明明是白日,她却在呜呜咽咽地哭泣。
余窈的眼皮变得红肿,睫毛上挂上了水珠,深入骨髓的畏惧让她开始胡言乱语地说一些话。
“郎君你好凶……下雨了,我听到雨声了……”
“我就和人见?了一面,不臭,一点也?不臭……肯定是郎君你污蔑我……故意?的想要吃我。”
“郎君,我饿了……还好困,你放过我了好不好?”
她说了一句又一句,可没有人搭理她,余窈就一直在哭,哭到打嗝儿?,她朦朦胧胧地看到有许多的水浸透了她身前的一小块地方。
余窈忽然想到,她在码头上见?到他的第?一面,不该被他俊美?的容颜所迷住,或许在得知他不是傅世子时?,也?该永远不见?他,然后今天她就不用这?般难捱了。
她终于体会到了他的可怕,然而这?一切都太晚了。
***
“褚副将,请吧,郎将大人要见?你。”
深夜,褚闻先走进一扇门,见?到了武卫军郎将黎丛,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郎将大人半夜三更让人请我过来,是有急事??”褚闻先坐下来,神色平静,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来之前饮了药汤。
“褚副将身体不舒服?可让人看诊了?”黎丛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老样子,他蓦然开口?关心人,显得有几分奇怪。
褚闻先掀了掀眼皮,知道他用意?不善让他直说,“郎将大人亲自出马派人找我,定然是陛下有所吩咐。”
黎丛点了下头,略带同情地叹了一口?气,他猜的是不错,可谁叫他体内流着褚家?的血呢?
而且,他还犯了一个?最不该的忌讳。
“你不该接近余娘子,陛下肯留你一条命是你还有用。”黎丛想到不久前受召入宫的场景,殿中没有燃灯,气息森冷的帝王就隐在阴影中,露出一双不耐的黑眸,沉声点他动?作太慢……
黎丛的耳力很好,他听到有人梦中嘤咛的声音,而后陛下就猛地站起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让他速速退下,陛下的身上仅穿着一件玄色的寝衣,眉目间?的暴躁与凶狠还没有褪去,可方才不耐的眼中已经浮现淡淡的柔软。
闻言,褚闻先波澜不惊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他皱紧了眉,说自己只是为了买安神香好夜里入眠,“她对我的态度很警惕,同样因?为我是褚家?人而厌恶我。”
“是如此,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黎丛知道他心有不甘,可那又如何,他享受了世家?大族的尊荣,当然也?要承担褚家?做下的孽果。
黎丛递给他一封书信,要他去查在家?养病的周尚书。
与先前的盛家?同在青州城,其中勾当褚闻先当然很清楚,这?是陛下要以此为借口?将周尚书一派全部连根拔起。
而他就是一把刀。
“与海匪来往的物证已有,人证你应该也?很好找到。先前你在赈灾一事?上已经与周尚书结下了仇怨,刚好趁此机会彻底去掉隐患,你的位置也?好坐的更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