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窈的眼睛本?来是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可?是后来她开始偷偷摸摸地看向那扇宽大的屏风。
屋里的烛光通明,屏风上面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人的剪影与轮廓,清晰的,线条分明的,如松树一般挺拔,宽阔又坚实?。
忽然?间,水声变大,变得激烈,余窈以?为被发现了,慌忙垂下了脑袋,攥着指尖不放。
“郎君……你没事吧?”她又有些担忧,小声地呼唤男人。
屏风后却无人回应她,余窈刚站起身,他披着一头湿发,走到了她的跟前。
余窈父亲生前的衣袍还是小了一些,穿在他的身上,可?能是为了舒适,衣襟并未系在一起,露出大片纹理流畅的胸膛,完美的体魄在烛光下完全勾勒出来,劲瘦有力。
少女哪里经受过这样直面的冲击,她愣愣看着,无意识地轻轻喘息起来,似乎热的她浑身无法?忍受。
整个人要被烫熟了。
“你的眼睛在看什?么?”男人发现她这幅傻乎乎的模样,胸腔中的怒气早就?被抚平了,他好以?整暇地凑到她的耳边。
心道,他说?她勾引自己不是没有根据的。
看看,现在又是如此啊。
余窈忙不迭地摇头,伸出两只手捧住了他湿哒哒的头发,“郎君,我给你烘干头发吧,一直湿着容易头痛的。”
会头痛?
萧焱偏了偏头,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他躺了下来,任由?她把他的头发放在熏炉上,笨拙地折腾。
当真是笨拙,那双手压根没有任何的章法?,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不小心扯到了他的头发三次。
可?那股小心翼翼的柔和他也感受到了,软软的指腹在他的头发上左按一下右捏一下,唯恐惊扰到了他。
“你的医术学的如何了?小可?怜,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偷懒。”萧焱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可?说?出的话?还是轻飘飘地带着威胁。
“郎君,我跟着外祖父才?学了几天,你都知道的啊。”余窈有些委屈,她哪里偷懒了,哪怕天资聪颖也不能短短数日就?把高?深的医术参透了。
“太慢,明日我让人送个大夫过来。”男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觉得定是那姓林的守什?么破规矩,不把医术传给外孙女。
好在太医院中,人多的是,扔一个过来好了。
“这……不大好吧,叫外祖父知道了该伤心了。而且,郎君,时间太短,再多来个大夫,我也学不会的。”余窈诚实?地表示,她学医仅仅想学些简单的药理而已,足够制香的时候用就?好了。
又不是要做女大夫。
“真笨,麻烦。”萧焱听了她的说?法?,毫不留情地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笨,到了宫里会被人欺负的每天哭唧唧吧。
余窈不吭声了,她才?不和心情不好的郎君争辩她是不是笨。
反正,她要是真的蠢笨,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小可?怜,你知道当今天子吗?”
然?而,余窈沉默不说?话?,却听着郎君的话?变多了起来。
“不知道,不过天子赏赐我黄山玉,我希望他的头疾能尽快的好。”她细声细气地祝愿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敬畏也没有讨好。
这话?不知怎么戳中了萧焱的笑点,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也不烘头发了,反手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奖赏般的亲了亲她的嘴角。
“我果然?看对了人啊,你与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笑盈盈地再次确认了这一个事实?,感慨不已。
余窈听着一头雾水,不过郎君表达对她的喜欢,她就?也翘着嘴唇笑。
“陛下的头疾最近有所好转,龙颜大悦,故而赏赐你黄山玉。可?这还不够,小可?怜,你要多努力,治好陛下的头疾。”
“陛下承诺过,若有人可?以?治好他的头疾,他就?许以?那人高?官厚禄。你是一个女子,虽无法?入朝为官,可?也能得到别的。”
萧焱看着她,与她郑重地说?起了正事,语气带着几分幽幽的蛊惑。
余窈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总算明白了他方才?为何提到陛下,难道郎君是想要自己治好陛下的头疾从而得到更多的赏赐吗?
“别的会是什?么?”她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或者给你一个封号,或者给你无上的权势。总之,你想要的都会有的,毕竟那可?是陛下呀。很快,你所畏惧的镇国公府,羡慕的京城贵女们,在你的面前都要低下高?贵的头颅。”
他诱惑着她进宫,不出意外地,余窈心动了。
让她心动的不是令镇国公府低头,也不是让贵女们羡慕,而是她若有了天子的支持,是不是也可?以?与他更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