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一顿,也很快想到了从进门起就一直没到过的韩老爷子。
一楼其他屋子都已经打开,剩下的就这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沈连长。”秦溪直接高声喊出,转身指向他不远处的房间:“我听说韩老爷子卧病在床,怎么一直没看见。”
“没有!我老头子在医院。”
“我爸在二楼睡觉。”
“我爸出去了。”
三个大人同时出声,说出的却是既然不同的答案。
沈连长浓眉一拧,声音不由严肃起来:“把屋里屋外都给我搜个遍。”
秦溪已经预感到不妙,想到肚里的孩子,立刻跟黎书青说:“我去外面等。”
要真是尸臭,万一吸进去感染什么病毒得不偿失。
虽然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能因为凑热闹让自己陷入不利因素之中。
黎书青相当赞同,当即就扶着秦溪出了院门。
屋外雪势渐大,很快就在伞面落下了厚厚一层雪,黎书青挡掉秦溪肩上的雪:“不然你先回家去吧?”
“我想看看……”
“黎医生,我们有事想麻烦你。”
忽然,沈连长神情严肃地跑了出来。
他们打开那间锁住的房门后确实在里面闻到了强烈臭味,却无法在其中找到人。
黎书青把伞交给秦溪嘱咐:“没事你就别进来了。”
他们都知道,韩老爷子肯定是死在这屋里了,至于人在哪……还得找。
韩家三个大人都已经被控制住,邻居们意识到不妙,也纷纷跑了出来。
有人在沈连长提醒下往派出去去了电话。
此事已经不止关乎到抚恤金去向,韩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恐怕只有法医尸检之后才能知晓。
现在韩家人说什么恐怕都没人会信了。
“你说不会他们真把韩老爷子杀了吧?”
蒋红艳光是想想都觉着浑身打颤,一想到和杀人犯就住隔壁,就连空气都觉得恶心起来。
秦溪觉着杀害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为了老爷子的津贴。
一家子都没上班,要是连津贴都没有,那这座屋子他们也没权利再住 。
就算为了保住眼下的生活……
“找到了,找到了!”
“呕——”
“呕——呕——”
屋里接二连三传来呕吐声,没多会儿就有两个战士冲了出来。
两人吐得昏天暗地涕泪横流,差点没把胆汁都一股脑的地倒出来。
没过多久,沈连长也面色铁青的从屋里走出来,虽然没当场就吐,但能看得出来忍得有多辛苦。
他没事,秦溪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打起干呕来。
沈连长经过带起那一阵风,让秦溪这个嗅觉灵敏的人可遭了大罪。
干呕一旦开始,就不是秦溪自己能停止的,她站在院门口吐得眼泪汪汪,好不容易缓过来刚一抬头就是阵阵翻涌。
“你快回家去歇着。”
秦溪那惊天动地呕吐声让赵国庆担心不已。
刚从屋里出来又不敢靠太近,只能隔得老远让蒋红艳把秦溪扶回家去。
这会秦溪也没心思等结果了,呕得太多,腹中已隐隐有些抽疼。
回到家,差点吓得家里几位长辈魂飞魄散,黎老爷嚷嚷着快送医院。
“没事,就是吐多了。”秦溪温声安慰:“我上去休息一会就好。”
大家赶忙扶着她上楼躺下。
屋里淡淡的香皂气终于冲散了恶心,秦溪靠坐在床头。
“妈妈没事了,都别哭。”
平平看到秦溪脸色苍白地被搀扶进来,吓得眼里早已含了两泡眼泪。
秦溪一安慰,反倒是刺激得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你不要死。”
边哭边趴到床边,两只手拉着被子,哭得很是伤心。
“妈妈不会死,刚才就是被臭味熏得吐了。”秦溪揉揉手下柔软的细发,哭笑不得:“没有人是被臭死的?”
“臭!有多臭?”平平抬头,满脸眼泪,还是忍不住好奇:“比爷爷的脚还臭骂?”
幸亏黎老爷子没在。
“很臭。”秦溪被逗得眉眼弯弯,恶心感消失后肚中饥饿感顿时变得明显起来:“妈妈肚子饿了,平平和大丫去跟红姨说我先吃面条。”
支使开两个大的,秦溪又让安安带着韩二丫去要开水。
“你们不准备自己动暖瓶,去找外祖倒。”
“妈妈,开水烫,我让外祖倒温水吧。”
安安奶声奶气说道,说完就给韩二丫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