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古灵精怪,爱吃爱玩,爱调皮捣蛋。
弟弟安静沉稳,没事就自己拿了认字书一笔一划的学习,谁都没有特意教过他。
最后将上面五个人都串联在一起的就是秦溪。
赵国庆要发火,是秦溪讲事实说道理灭火气。
虽然从来没听说特意提过,红姨却发现每天饭菜中总有一道是许婉华爱吃的菜。
黎书青和两个孩子更是将秦溪视为精神支柱,只要她在哪,哪准有父子三人的身影。
两位老先生经常调侃那是秦溪的尾巴。
“外公,秦溪呢?”
“爸,妈呢?”
“妈妈……”
她每天在家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密集到只要他们还没张口就回自动回答在哪在哪。
外面鹅毛大雪,屋里温暖如春。
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吃顿饺子,每个人都吃得相当满足,气氛也很热闹。
饭后稍作休息,一通电话打断了屋里的舒心。
部队派来的稽查队已经来到拥军巷,请赵国庆前往韩家进行协同检查。
秦溪穿上大衣,准备也去韩家看看情况。
至于韩大丫姐弟俩,已经在客房睡着,秦溪并没有叫他们。
寒意愈深,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寒气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口鼻,令人周身不自觉颤栗。
黎书青把伞往秦溪那边倾斜了些,借以遮挡住更多雪花落到她身上。
巷子里大部分人都在早上出门来扫过一次雪,所以巷子里的雪并没有积起来。
但……其中总有几家人是例外。
就比如门内外积雪已经将院门堵死了的韩家。
稽查队沈连长敲了好几遍门都没人回应,无奈之下只能用力去推。
门动了动,只勉强推开条缝隙。
“进去个人把里面的雪铲开。”沈连长下令。
两个战士轻松跳过院墙,随便找了块木板将积雪都推开。
秦溪透过低矮的院墙看向院里,积雪这么一盖,那些垃圾变成了座雪山,高高耸立在那。
两层小楼,窗户紧闭,外面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但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出来,不知道韩家的人究竟是故意听不到还是都睡着了。
接连不断的说话声引来了其他邻居们的注意。
没多会儿,院门口就聚齐了一堆等着看热闹的邻居,蒋红艳三两步窜到秦溪面前好奇问起。
“出什么事了?怎么部队还来人了!”
秦溪想,这件事传出去也是好事,所以就没刻意压低声音,把韩二丫的事都说给了邻居们听。
“今天两个孩子又挨打了,那背上全是伤。”秦溪摇头。
“这老韩家的二婶也太不是东西,那两娃子才多大,也下得去手。”
“咋下不去手!儿子非说成姑娘,不就是怕娃娃抢了她儿子的好处。”
“就是,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回见故意把男娃当女娃养的。”
“这回可开了眼吧!”
“烂心肝的一家子,那俩娃娃爹的抚恤金恐怕也早落入了二叔兜里。”
终于,门口的雪清除,沈连长也没阻止其他人进去。
他带头往里一迈步,后头哗啦啦地跟了一大群人,几乎将院子剩下的地方都占满了。
“怎么没人呢?”蒋红艳奇怪道。
早上还听着那韩二叔骂孩子,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才小半天就悄无声息了。
沈连长皱眉:“一个人到各个窗口看看,你们去开门。”
一到冬天就经常会出现烧炭取暖中毒的情况,他们这么大的动静韩家人都没反应,别不是烤火中毒了。
蒋红艳也刚反应过来,吓得连拍大腿吼道:“我听说他们家不舍得叫取暖费,所以今年没用上暖气。”
众人一听,立即又加快了开门动作。
两个战士在沈连长下令下,直接用上了最蛮横的开门方式——用脚踹。
“谁啊……谁踹我家大门。”
门里终于有了回应,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大门被从里使劲拉开。
“王八羔子,你们……”
后面的骂人的话全部在看到军大衣时候变得惊慌不已。
男人个头不高,大肚腩高高隆起,看着和怀孕的秦溪差不多大了,身上披着条棉被。
阵阵淡淡的臭味飘来,一种不可莫名又很复杂的臭气,让这间昏暗的屋子变得令人作呕。
当初秦溪没少来霍家,可眼前的屋子却让秦溪根本回想不起原来的样子了。
客厅之中全堆满了各种垃圾,零零散散的铁皮零件散落得满地都是。
而且屋里所有的房间门都关着,客厅的窗子也全拉上了窗帘,仅有的光线全靠这扇打开的房门。
“他有问题。”黎书青附到秦溪耳边低声道。
男人的惊慌并没有在短暂之后恢复,反而双眼中爬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