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略微有些失望,把那把刀从盒子里拿出来,入手把玩一番,心念一动间,那黑白相嵌的刀身居然像液体一样半融化了。
短刀融化,拉长,溜成了一圈细细的圆环,自行绕到了林苑的手腕上,像是一个制作精美的手镯,完全看不出来是一柄刀了。
“哇哦。”林苑高兴了。
在帝国的首都里行走,很多场合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
但她刚刚学会用刀,手里正痒,到哪里都恨不能随身带着把刀。
这柄特殊的匕首,在任何场合都可以随身携带,正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倪霁回来很久了,看起来也知道自己这几天回来。但却从来没联系过自己。
也不知道那只鲸鱼都在忙些什么呢?
……
治安厅的曹俊民最近过得颇有些春风得意。
本来,他最大的靠山詹姆斯伯爵死了,自己身在宴会上却后知后觉、担上了防卫不力的罪责,很有可能官职不保。心里很是忐忑了一段时间。
但最近形式好转,因为他又成功搭上了军务大臣这条线。
军务大臣江忆梅年愈五十,出身老牌贵族世家,手中权柄重,为人傲慢又刻薄,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癖好,很不容易讨好。
上一次玛丽号沉船被出现在五号污染区,为了替她抢到沉船上的古能量石,曹俊民费了很大精力和代价拿到一手的情报,并派出了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精锐人马前往五号区。
可那一队自己一手从学院里带出来的哨兵,由谭树领队,拿着最新的情报,进了污染区,却狼狈而归。
不但没把宝物带出来,还把队长谭树和倪霁两个好手都折在里面了。
曹俊民气得发了几天的脾气。幸好过了两天,倪霁竟然自行从里面脱身,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把装在谭树背包里的能量石一个不少地交给了他。
白塔上层,有好几拨的人马都听到消息,前往五号区。但只有曹俊民得到了沉船里的宝物。
他把那些罕见的能量石献给了自己新认的主子江忆梅。成功搭上了军务大臣江家的船。
那次以后,曹俊民意识到,需要真刀真枪动真格的时候,手里还是得有倪霁这种人。
他心里也有过一丝疑虑。把参与行动的队员分别叫来,细细询问。队伍中一个人,哪怕是那些谭树的铁兄弟,都信誓旦旦和他保证,谭树的死只是场意外,和倪霁完全没有关系。
道路是谭树自己挑的,事发的时候,倪霁自身也陷在战场中,两人离的距离很远。
曹俊民在心里想了想,哪怕是倪霁做的手脚,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甚至是乐于看手下的人为了争夺在自己面前的位置使一些小手段的。
于是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还好好褒奖了倪霁一番,把他的职位提了提。
至于谭树,是有点可惜,但像他那样的人大把都是。
曹俊民心里清楚,谭树那样善于谄媚的人好找。只有倪霁这样,有真正的本事,又锐利又趁手的刀,实在是难得。
曹俊民的目光在晚宴上搜寻,很快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倪霁。
那个哨兵个子很高,肩宽腰窄,一双长腿,标准的衣服架子。不论站在哪里,都容易被人一眼看见。
酒宴的角落里,倪霁的身边也站着好几个人,虽然他的职位还只是治安厅一个小小的士官。但他长得实在过于漂亮,漂亮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招人喜欢的。
倪霁的头发用发胶松松抓过()
,掉下来几缕零碎的发丝,手里握着酒杯,说话的时候,眼角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
没有刚来时那种生冷刚硬的模样,像是已经对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
只是他身上终究有一种味道,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同。那是长年浸泡在战场上,烙在骨子里的印记。
不论是那举手抬足间稳定的核心力,还是他眯起眼睛时偶尔流出的一丝锐利眼神,都和身边那些喝多了酒,松松垮垮,神色糜烂的哨兵们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