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他依稀觉得自己也像一个战士,在战场上和哨兵肩靠着肩,一同等待迎接那凶狠残酷的敌人来袭。
艇舱的顶棚抖了一下,簌簌地落下尘土。
再一下,一大片的屋顶在所有人绝望的目光里碎裂,掉落进艇舱中。
哗啦一声,激起飞溅的废物和漫天尘土。
阳光照射了进来,刺眼得很。
飞艇内部不再安全,像一个被掀开盖子的罐头,露出了内部任人大快朵颐的鲜肉。
裂开巨口的顶棚边缘,出现一张怪物的脸。六七岁的小男孩,过度肥胖的样子,脸颊带着两坨红晕,咧开嘴露出宽而古怪的门牙。
哨兵当先开了一枪,男孩模样的人头被当场攻穿,哇哇大哭地沿着飞艇的内壁直滚过来。
开枪造成的强大后坐力猝不及防地撞在舒景同的肩膀上。
好疼!
原来是这么大的力道。他咬着牙,稳住了自己,撑住了后背撞上自己的哨兵。
那人头怪物躲开第一发子弹一路疾行,冲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慢下来。
那挂着眼泪的脸开始傻笑,露出做梦似的痴傻神色。
哨兵的第二梭子弹紧随而至,把它轰得稀烂。
又一个人头从边缘冒了出来,接着是两个,第三个。
那些敏捷到恐怖的家伙一露出脸来,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移动得呆滞又缓慢。
这对视力绝佳,身体素质强大的哨兵来说,简直就等于在打固定靶子。
哨兵两三枪一个,又稳又狠地解决了那些怪物。之前异常麻烦的怪物,四处乱串的怪物,如今杀起来像切菜一般容易。
她把讶异的目光投向站立在自己身边的女孩。
那穿着一身深蓝外衣的姑娘,站立飞扬的尘土中,袖子折叠到手腕,素手持着一柄小型冲锋枪,仰头盯着天空。
在她脚下,漫天的尘土之中,似有无数诡秘的东西在来回涌动。
一个又一个的头颅从缺口边缘冒出来。
它们神色古怪,相互拥挤,望着船舱中的人滴滴答答流口水。
只是,无论哪一只,巨大还是小巧的,都总是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候出现动作的短暂停滞。
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支支跃动的触手,从阴影里突然出现。
那些灵活的触手准确无误地瞬间侵入怪物的脑子。滴溜乱跑中的怪物,就会在某一个瞬间陷入情绪上的呆滞。
哨兵敏锐抓住这样的一瞬的机会,把怪物数枪解决。
两个人一个控场,一个击杀,简直是配合默契。
哪怕不断出现有人头怪物出现,竟也无法突入如此巨大的缺口之中。
这是向导?
原来真正的向导是这样的。从没接触过向导的哨兵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