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
谭树感到心里更憋屈了。
……
舒景同愣愣地跪在地上。
在他的眼前,一大滩鲜红的血液正在缓缓扩散,已经流到他的脚边。
他知道一具尸体躺在血珀中,一身精致的白群被暗红的血液彻底浸透。
那是他的一个同班同学,有着卷卷的短发,微微带着点雀斑,说话有时候有一点刻薄。
片刻之前,他们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甚至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先是第一面玻璃被那种古怪的怪物啄穿,在大家惊声尖叫着后退的时候,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怪物乘人不备,从背后砸开玻璃冲进来。
只一下,那尖尖的,像蚊子一样的口器就穿透了女孩柔软的腹部。
到现在,那只畸变种还趴在死去的向导身上,正发出清晰而恐怖的声音。
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敢去看,也不想看到那个画面。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躲起来。
只是身体一阵发着冷,一阵发着热,四肢软绵绵的一点使不上力气。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怪物又进来了多少只。
他只知道身边不停地响起尖叫,奔跑和摔倒声。
就在他的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头颅从下方升起。
那个怪物有一张中年谢顶的男人的脸,稀松的几根白发飘在油腻的头顶,松弛的脸上堆着厚厚的眼袋,浑浊的眼珠盯着玻璃窗内的一群人,露出异常逼真的饥饿神色。
它啪嗒一声把整张脸贴到玻璃窗上,隔着玻璃流下一行黏腻的口水。
怎么办?这个时候要怎么办?
整个身体都冰冷的动弹不得,只有脑子却在飞快地胡乱转动。
快想想办法啊,他对自己说。
有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滚过。
从小到大,他看过很多人类和畸变种战斗的场面。那些电影,,播音,甚至广告里,有着无数人类和怪物战斗的故事。
只是在那些制作精良的影视作品中,那些一波三折的文学作品里,所有的向导遇到这样危险的怪物时。
都会统一地瘫软在地上,柔弱凄美地瑟瑟发抖,或是惊声尖叫。
只要这样必定就能等到一个救援的哨兵冲进来,把他们救出险境。
从小到大,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样的画面。
到了这样危机的关口,他的脑子里当然也只能想起这样的处理方式。
只……只能哭了吗?喊救命就行了?舒景同的牙齿咯咯打着颤,对了,可能还要注意保持形象,哭得梨花落雨,惹人怜惜一些。
他的心里其实有一个隐隐清晰的答案。
在那些电影中,哭泣和尖叫的向导总能等来救命的英雄。
但在现实中,这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