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右手隔开谢昭的手,吸了吸气,缓过了那阵疼,才说:“没事,就是左臂伤了一下。”
“哪是伤了一下,骨头都断了。”陈安凉凉地补充道。
“什么!”谢昭大声喊道:“怎么连骨头都断了?到底是谁干的,生生你同我说,我这就去……”
谢枝急忙摇头:“没谁,就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又恰好撞到了石头而已。”
“跌多大的跤能把头都跌破了,骨头都跌断了……”谢昭声音越来越大,却又舍不得对着谢枝吼,于是转过头对着温时良道:“是不是你,你把我妹妹拐跑了,还害的她受了伤?”
温时良没回答:“……”
谢枝见谢昭又要发作,于是头疼道:“阿兄,不是他。”
“你还要护着他?”谢昭先入为主,他本来就对温时良没什么好印象。
“阿兄,真不是,这次还是温时良帮了我。”谢枝转移话题道:“阿兄,爹爹娘亲呢?”
谢昭朝着温时良冷哼一声,说:“昨天宫里抓到的那个下毒的人半夜死了,今晨才被发现,爹娘走的迟,被扣在皇宫出不来。”
幸亏昨日卫平野说他妹妹受了伤,要去府里看他妹妹,他闲来无事跟了一趟,才没被扣在宫中。
不过,他一整夜待在丞相府,便也错过了通知谢父谢母的士兵,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得了消息,赶紧往回赶。
“也真是巧,丞相府那个卫岚也是受了伤,你也受了伤,都不知道是什么缘分……”
谢昭随口道。
谢枝却忽然提了声音,“阿兄,你说什么?抓到的人死了?”
谢昭被她吓得一激灵,“……是啊,怎么了?”
“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谢昭疑惑道。
一旁的陈安和温时良也被谢枝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一头雾水。
不应该是这样的。
既然是在宫里被抓,那她们骑的马为什么还会突然发狂?
“阿兄!马匹死因查出来了吗?”谢枝的声音骤然加大。
“还没,都尉大人找了人,查出那些马死于中毒,于是都尉大人这几日都一直在派人严加看管马厩中出入的人,但一直并未发现任何疑点。”谢昭道:“问这个干嘛?”
不是,他们昨日骑的马才被下了毒,不可能一直没发现可疑的人,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个下毒的人他并不可疑。
药渣,突然发疯的马,她,阿兄,爹爹娘亲……
谢枝脑中骤然闪过什么,还有那天陆渡来找她时,那双紧盯着他们的眼睛!
不对,他们被骗了!
恐惧自心头蔓延,那句隔着木板传入耳中的话开始萦绕在她的脑中。
谢枝一把拉住谢昭,眼中是止不住的惊恐,她厉声道:“阿兄!快,快去抓人!”
“抓谁啊……”
“伙房里的瘸腿老兵!老胡!阿兄,他是个胡人!”
在场三人一听,震惊到瞪大了双眼。
谢昭大骇,“生生,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个胡人?”
谢枝心里焦急,如今被抓到人一死,真正的凶手就很好地隐藏了自己,而如今军营已经可以自由出入,说不定,那人已经在往外逃了。
“阿兄,是真的!我那天亲耳听到了他说胡语!”谢枝推着谢昭往外走,自己也急忙下床,顾不上身上是不是只穿了一件薄衣,“你快去,他说不定已经要逃了!”
谢枝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于大事上也不会乱来。谢昭见谢枝惊慌的模样,也知道自己妹妹并没有在说谎,于是把谢枝按回床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陈安,我去抓人,你照顾好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