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舟看着远去的的士，摸摸头，莫名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不过，于昭看着女士受伤却不闻不问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前女友，也太没品了吧。
上车关门，就对着那尊大佛一样的男人劈头盖脸一顿说：“于昭你怎么回事？夏冉就算是你前女友你也不用这么冷漠吧，人家女孩子都受伤了，你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
他这个嘴一开始絮叨就没完没了。
“闭嘴。”男人收起报纸，纡尊降贵地看了旁边聒噪的人一眼，声音冷沉。
说完还吩咐司机开车。
程一舟被这么一怼，火气更大了，“你还叫我闭嘴？你不觉得你很没有风度吗，你没看见她手上腿上都是伤吧！让人家一个人打车去医院，你是真牛！”
说着还对男人嘲讽地竖起了大拇指，俊脸上满是不忿。
于昭被他吵得没有办法专心思考，伸手捏着眉心，就不应该跟这个大喇叭一起出来，“她身上都是皮外伤。”
他当时看了，那些伤口虽然看着严重，但都是擦伤，去医院消毒一下就好。
大学的时候她有时跳完舞回来，胳膊腿上也会带一些红肿淤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受了多严重的伤。后面就知道是她自身皮肤太薄太白才衬得尤为明显。
这边程一舟还不消停，夏冉多好一女孩子啊，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当初分手的原因，但是这样对待一个柔弱还受伤的女孩子，他真的生气了！
“当初你们俩谈的时候你连她眉头皱一下都要心疼几天，刚才她都哭成那样了，你……”
于昭一听他提起当初的事，心里躁意升腾，本就冷淡的眉眼更加生寒，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
程一舟某些时候真的很擅长踩他的雷点。
“够了，她是我前女友。”他不耐出声。
程一舟咋舌，言外之意是夏冉是他前女友，轮不到他在这关心？
他沉默下来，车内一时陷入寂静，没再发出声音。
前面司机：好害怕555。
但要程一舟闭嘴，那是不可能的。
良久，“所以，你现在对她真的没感觉了吗？”他弱弱又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没办法，之前爱得那么死去活来，过了三年说不爱就不爱了？他不太相信。
于昭正靠着椅背假寐，听见程一舟的问话，没有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刚才的画面。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法式赫本风吊带短裙，裙子采用特别剪裁的立体廓形，露出白皙的前胸后背。
一头墨发被温柔地用一个法式白色的大肠发圈半挽，其他头发柔顺地垂下，在白皙的皮肤上黑得发亮。
因为摔倒的动作，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抚上那张干净精致的小脸，眼睛和鼻子通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像一只花了脸的小猫。
裙子、手臂和腿都蹭上了脏污，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
整个人很狼狈，却狼狈得漂亮。
于昭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模样，在他印象里，她一直干净美丽，是他遥不可及的女神。
他说不上他刚听到程一舟的“夏冉”是什么感觉，在那一刹那，整个人怔怔然地，仿佛没有了灵魂。
当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女人，心绪更是复杂得无法描述，大学和她的回忆一帧帧卡过，最终停留在她跟他说分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