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朝的模样看起来很坚决,且早有准备。
蒋莞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哪壶药,但她了解八年前的贺闻朝——他做了决定的事情,通常很难改变,只有少数几次例外。
从前,她是那个‘例外’,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所以如果躲不过的话,不如敞开了享受。
贺闻朝薄唇贴着她的耳廓,问:“你房间在几层?”
“1…1603。”蒋莞声音里都有点压抑的哭腔了。
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很坏,看起来就要在这儿给她弄出来一次。
想到这里她愈发紧张,眼圈不受控的红起来。
正当蒋莞新做的美甲几乎要把贺闻朝西服肩膀处布料抓破时,他停了下来。
并且微微俯身帮她整理好脏兮兮的裙子。
高跟鞋终于重新落地,蒋莞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是被贺闻朝揽着腰驾着进电梯。
他们扔掉一包厢的高中同学肆意妄为,真的是荒唐到家了。
交缠着滚进1603,连房卡都来不及插/进去,蒋莞就被贺闻朝扣着后颈再次抵在墙上。
他没有吻她,灼热的唇落在锁骨上。
蒋莞被烫的肩头缩了下,眼眶发热。
“贺闻朝……”她声音很紧绷:“你到底什么意思?”
贺闻朝半晌没说话。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急促,灼热。
他缓缓开口:“玩你。”
屋内诡异的安静几秒。
“看来过了八年,你还是觉得和我做的时候最爽?”蒋莞微笑,修长的小腿勾住他的西装裤,狐狸精一样的撩拨:“其实我也挺想的……”
“毕竟空窗期有一段时间了。”
下一秒,她后颈上的手劲儿捏的她生疼。
蒋莞皱眉,一张红唇还来不及说出更多‘回敬’的话,人就被拎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她身体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她的房间一向是乱七八糟,早晨急急忙忙的收拾自己,一堆东西都扔在了床上,有化妆品有首饰盒,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腰,疼的蒋莞闷哼一声。
但害她如此的始作俑者却没有半分怜惜。
室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的蒋莞眯了眯眼,然后就看到贺闻朝两根手指扯着领带走向她。
她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男人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秀色可餐。
无论是手指,身材,还是那冷白皮上墨黑冷冽的眉眼都漂亮,像是清澈的野兽,有让人征服的欲望。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蒋莞想着,觉得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
但很快,她两只手腕就被他刚刚摘下来的领带捆在一起了。
蒋莞愣了下,倏尔一笑:“花样越来越多了。”
“说了我空窗期有一段了,你这不是在奖励我么?”
“没事。”贺闻朝摘下手表扔在一边,冷冷一笑:“既然你喜欢,就多开发几种玩法。”
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一逗就脸红的‘呆子’了。
一夜荒唐,蒋莞全身差点散了架。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迷迷糊糊间身子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了一轮又一轮,苦不堪言。
毕竟现在的贺闻朝,对她可没有从前的半分温柔。
只是半梦半醒间,蒋莞还是会恍惚的把眼前这个凶戾的男人和当初的少年重叠起来。
“蒋莞,你能不能别烦我,让我安静会儿。”
这是贺闻朝在高中时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可每当她真的要离开让他‘安静’会儿,主动找过来的却还是他。
没有任何主动权,被她拿捏的死死的,这就是他们从前的相处方式,只是现在……
大抵都是报应。
天光大亮,蒋莞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入眼便是衣着齐整,正坐在房间沙发上看着她的贺闻朝。
比起他的衣冠楚楚,躺在床上被蹂躏过的她像个破布娃娃。
张了张口,嗓子哑到话都说不出来。
多标准无情嫖客的场面,蒋莞讽刺的抬了抬唇角。
贺闻朝见人醒了,走过去俯身捏起她的下巴:“昨晚的感觉怎么样?”
他居高临下,冷色西装的包裹下更显得遥不可及。
蒋莞似是思索了半晌,哑声说:“挺好的。”
她甚至舔了舔唇角:“你的味道和十八岁时差不多。”
贺闻朝面色一变,眉宇间冷风呼啸。
下一秒他直起身,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听到‘砰’的重重一声,蒋莞这才真的愉悦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