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公交上下来, 李天差点当场跪下。
为了挽尊，他抱着柯学的腿大喊：“爸爸、以后你就是我爸爸！”
柯学：“……倒也不必如此。”
李天激动得喜极而泣，“至于, 太至于了！如果没有大师您,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如宋浩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直播间观众则是好奇：[刚刚播播说的什么, 为什么突然闭麦了。]
[可能是安排这些鬼的后事吧，你没发现鬼少了很多吗？]
[想一想这些人也真是倒霉，只是和往常一样坐车结果人没了。]
李天：“大师, 我要怎么报答你对我救命之恩？”
柯学问道：“你们身上有现金吗？”
宋浩点头, 他手机壳里塞着一张一百，是过年时他妈妈给他的压岁钱。
柯学抽走那张钱，“卦金我收了。”
剩余两人齐齐摇头。
柯学想了想, 道：“你们一人去附近的自动取款机换点现金给我，一人一张就行。”
“全新的最好, 最好近期不要经过他人之手。”
江文博和李天对视一眼，屁颠屁颠走了。
十分钟后，宋浩和宋妈妈等鬼员工跟着特殊部门工作人员离开。
两人没有回来的迹象。
半小时后，柯学在直播间发福袋算了一卦。
仍不见他们的身影。
江栖乐迟疑道：“他们不会是把atm机掏空了吧？”
“这就是现代有钱人炫富的方式？”柯学随口调侃道。
江栖乐先是疑惑地看着柯学，接着目光怜爱。
柯学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原身同样出生在富裕人家，江栖乐这眼神该不会把他当成被恶毒后妈虐待的小可怜了吧？
柯学试图解释：“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事实和你想象的可能有出入。”
“我懂。”江栖乐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继续目光不那么明显的怜爱。
柯学一眼就看出江栖乐的想法, 但他百口难辩, 他总不能说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事实证明, 江栖乐的担忧不无道理。
没过多久，江文博和李天两人一手拎着一个黑色袋子, 像两只快乐地在丛林中奔跑的大猩猩飞奔而来。
对于取钱取了这么久，江栖乐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那些钱是新的，就多取了一些。”
“要不是去前台取钱必须经过银行职员的手，我还想再取一些。”李天语气不满。
黑色袋子打开后，里面全是现金。
一袋子装了十几万，四个袋子加起来有四十多万的样子。
柯学匪夷所思道：“你们把atm机掏空了吗？”
江文博挠了挠头，道：“可能是吧。”
李天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是机器故障了，原来是空了。”
江栖乐搭在轮椅上的指尖微动，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两张就足够了。”柯学从里面抽中两张，将剩下的推回去。
“不，大师，这些都是你的！”李天又将钱袋子推回来，豪情壮志道：“这些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等我回家让我爸妈拿更多的钱！”
柯学无奈，他真不是来赚钱的。
[这就是钞能力吗，我一点也不羡慕（其实眼睛已经红了）。]
[本前银行职工悄悄冒泡，atm机一般是四钞箱，一钞箱放满是二十万。不过通常不会放满四个钞箱，比较常见的的放一到两个钞箱，所以他们可能真把里面的钱取干净了。]
[哦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atm掏空，我以为里面的钱取之不尽，毕竟银行工作人员会定时加钞。]
柯学想了想，掏出几张符送给李天和江文博，就当是他们花钱买符了。
“oh my god！”李天激动得上蹿下跳，“大师这是你亲手画的符吗，就这么给我了！”
“有了符下次我遇到危险它是不是就会起作用了，这也太珍贵了！”
江文博虽然已经有平安符了，但符这种一次性用具根本不嫌多。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脸上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屏幕前的观众。
[原本还呲着大牙笑这两个人傻的我瞬间笑不出来了，傻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播播（哽咽）其实我也有钞能力（大哭）]
[你们在羡慕什么，直播间的符一张一万，他们拿到的符明显不够。]
[楼上你懂什么，符是无价的！而且直播间有钱可买不到符，咸鱼上十万买符都得看运气，现在多花点买符怎么了！]
[而且这些钱对我们来说很多，但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不说了心更痛了。]
就在此时，警鸣声由远至近响起。
江栖乐眼皮一跳，不妙的预感更重了。
似是印证他的猜想，警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两个警察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从上面下来。
李天黏在符上双眼终于舍得离开了，抬眼看了一眼奇怪道：“这个人好像刚刚的超市老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