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也好、精神力也好, 不都是与大脑相关的事情吗?还有什么能比这两者更接近、可以相互影响的?
激动到了极点,也就等于精神力被催发到了极点。精神力一旦达到巅峰之后,通过某种她还没有猜透的连接方式,引动任务小世界里的记忆回灌, 好像也能够勉强解释得通。
由此类推的话, 假如其他男主角遇到了极为高兴或悲愤的事情, 让他们的情绪激动到达顶点,可以催动精神力的话……
是不是,也有可能促使他们恢复记忆?
谢琇得出了这个推论之后,一时间连自己的呼吸都放缓了。
这个发现太重大了。不能让外头可能正在监视着这些游戏仓的人,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这件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18+场面是要拉灯黑屏静音的,包括事前事后的一段时间。
所以,游戏仓里应该也是如此?
特殊研发部的那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无视别人隐私的爱好吧。
也就是说, 现在他们还处于黑屏静音期!
谢琇一骨碌翻身,合身扑到了盛应弦的身上。
盛应弦:!!!
他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热情起来, 猛然被她扑倒, 他并没有反抗,只是一脸迷茫地仰望着她, 涨红着脸, 低声问道:
“怎、怎么了?是、是还想……再来一回吗?”
谢琇:“……”
她险些失笑出声。
弦哥有时候委实可爱得有点过头了,她想。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是俯首下去,双唇紧贴着他的耳畔, 就像是在亲吻他的耳朵似的,实则轻声说道:“我有些猜想, 但不能被别人知道,我们也不能再谈这些事了,就假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
盛应弦:!
他的身躯蓦地一僵,心跳登时加快了一些。
但他的态度控制得很好,就好像真的还陷溺于这种过分的亲密之中似的。
他伸出手来,环抱住她的后背,低声应道:“嗯。”
他信赖她的判断,相信她会在最适合的时候给他最完整的答案;因此他并不过多追问,给予她充分的空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谢琇心下一暖,又轻声补充道:“事情虽然有异,但我们依然要以这里的身份行事,不能露出破绽。切记切记!”
盛应弦依然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应了一声“好”。
……他无条件地信赖她所说的一切。
而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一点。
谢琇心头一热,猛地一低头,就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了一吻。
这一吻其实并没有什么缠绵悱恻之意,甚至还发出了犹如小孩子贴贴时的“啵”的一声,但盛应弦的耳朵却立即应声又涨红了一个度,那种红晕又从他耳朵上向着他那一侧的脸颊和脖颈蔓延。
谢琇觉得他实在可爱,忍不住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唉,可惜我很快就要回宫了,真想把弦哥也一起带回去啊……”
盛应弦的身躯一僵,好像忽然又回到了他们之间这种无比尴尬的背景设定上来。
他的表情一瞬间显得有些失落,但他竭力控制着,没有在声音之中流露出来。
“我……我会好好地思考一下,眼下的难关该如何度过。”他抚了抚她的后背,像是在给难得温顺的猫儿顺毛一样。
“朔方既然这么声势浩大地闹了一出,朝廷那边,就必定要出点血才好收场……自然,也不排除朔方这里有人存着心要立下那等从龙之功……”他一边飞快地整合脑海中的各项信息,一边思索着事情的关键。
“我自然不会去想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他又道。
“但跟我一道上京的这些人里……有些人似乎有点蠢蠢欲动了。”
谢琇闻言笑道:“这倒是好办。自古以来,朝廷应对你们这样势大又跋扈的节度使,无非就是‘假黄钺、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这么几样而已,我便假借小皇帝的名义,先给你加个九锡,让朔方大军退去再说……”
她对于这些几乎已经算是明晃晃地写着“我是权臣,我要篡位”的套路毫无敬畏之心,并且还是带着一股近似于嘲讽的语气,玩笑般地说出来的;然而对于盛应弦这个纯粹的古人——纯粹的正义忠臣——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怎么可以!”他失声低呼道,一下子扳起当朝太后倚靠在他肩头的身躯,目光又是惊诧,又是惶急。
“我……断断不可能做此大逆不道、狼子野心之臣!”
谢琇:“……噗。”
她差一点笑出来,慌忙忍住,用手揉一揉他那张散发着正义之光的脸。
“我问你啊,即使我给了你这一连串的优待,你就真的会做那禅代之事了吗?”
盛应弦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