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变的。杜鸿云初入联盟时,也是个有志气和热血的孩子。”
谢安邦摇摇头,叹气道:“可惜,权利这种东西,时常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乌骏或许也是一样,也许多年后,他也会成为下一个杜鸿云,谁又知道呢?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沈弥,你会如何?”
沈弥走在谢安邦后面,听到这话,开口道:“谢老可能误会了。”
“嗯?”
“我不是神,没有办法,也不会去拯救每一个堕落的灵魂。”
沈弥淡声道:“他们只要不伤害别人,就够了。不论是天才还是庸才,都和我没有关系,如果乌骏会成为下一个杜鸿云,和他一样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只要我那时还提得动刀,一样会来到这里,做同样的事。”
谢安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沈弥。
“如此甚好。”谢安邦说。
沈弥依然疑惑,他不知道谢安邦为什么突然单独叫他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和你说这些。”
谢安邦像是看出了沈弥平静眸子中的疑惑,笑了一下,道:“其实并不是我想见你……而是另一个人。”
“谁?”
“祝长庚。”
谢安邦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名字。
本以为沈弥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结果却看到少年眼中的疑惑丝毫不减。
空气尴尬了两秒,沈弥再次试探地问道:“……谁?”
谢安邦:“……”
或许是因为沈弥的战绩赫赫,导致时常让人忘了,他不过是初入联盟的纯萌新一个,要说战斗或者比赛的事还好,联盟内部的事,沈弥倒是真不关心。
谢安邦无奈,只能解释道:“就是盟主。”
沈弥恍然大悟:“哦。”
机甲联盟是有盟主的,类似于古江湖时代的武林盟主一样,沈弥知道这一点,只不过这位盟主基本没有出现过,在联盟内的存在感很低,哪怕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是谢安邦这位二把手出来主持局面,导致沈弥几乎都忘了,联盟内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也不只是他不知道,魏临渊他们其实也是一样。
走到哪里,世人都只知道机甲联盟,却少有人知道盟主。即便知道盟主的名字,见过本尊的也屈指可数。
这让沈弥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机甲联盟,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机构,虽然并非完美无缺,但总得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十分纯粹的机构了。
毕竟,机甲联盟掌控着第一世界的大部分资源,机甲,界缝等等。往坏了说,如果机甲联盟想要成为第一世界的统治者,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事实上,机甲联盟却是一个类似于“服务者”以及“守护者”的角色,即便内部偶尔有杜鸿云这样的人出现,也能壮士断腕,以雷霆手段扫清蛀虫,并未同流合污。
这样庞大而沉重的一艘船,其掌舵者,一定是个很有魄力,以及信念感的人吧,否则的话,面对着巨大的权势的诱惑,也不会如透明人一般,几乎没有露面了。
抱着这样的好奇,沈弥跟着谢安邦,一路走到了总部深处,到了一栋楼前。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楼,通体白色,外表平平无奇,沈弥本以为盟主应该住在什么特殊的,或者隐蔽的地方,结果谢安邦示意沈弥跟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了楼,然后来到其中一个房间前,推开了门。
沈弥探头看了一眼,房间看着并不大,装潢也很简单,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公寓,像这样的房间,整栋楼到处都是。
沈弥疑惑道:“这里是……”
谢安邦很淡定:“员工宿舍。”
“……”
沈弥显而易见的呆滞了一瞬。
嗯……严格来说,盟主怎么不算联盟的员工呢?不过住在员工宿舍,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不在?”谢安邦走进房间,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人,“估计是又出去了……对了,这个给你。”
说完,谢安邦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东西,丢给沈弥。
沈弥下意识接过,拿在手里一看。
这是一枚金色的菱形令牌,半个巴掌大小,很小巧,材质似铁非铁,似木非木,重量很轻,正面刻着几个看着像小篆的文字,沈弥认不出来。背面则是机甲联盟的标志。
“这是什么。”沈弥疑惑道。
“执金令。”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代表联盟执剑之权的执金令,执此令者,赋有特权,可斩奸贼。联盟兜底,先斩后奏,无不可杀。”
那声音听着很年轻,沈弥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身后,长相颇为清秀,一头卷发,身上还穿着一身……
外卖员的衣服。
沈弥愣了一下,看向谢安邦:“谁点的外卖?”
谢安邦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