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分别抱着与谢知斐和邬声身上同款戏服的场务从外面跑进摄影棚来,邬声和谢知斐连忙让开位置,两个场务趴到床上,将怀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扔。
摄影师趴在地上拍衣服落地的画面。
“导演。”邬声的打工欲望作祟,他看场务这个工种没什么技术门槛,体力好有眼力见就行,他应该能够胜任,就对娄金良说道,“以后要是我没戏拍,能来你的剧组当场务吗?”
“没戏拍?那可便宜我了。”娄金良笑道,“你没戏拍的时候尽管告诉我,我让老甄给你定制角色,这句承诺永久有效。”
邬声用看活菩萨的目光看着娄金良。
“好了,别两眼汪汪地看着我了,你和谢老师商量一下之后那场‘打戏’怎么拍。”娄金良道,“这可能是这部剧最难的一场‘打戏’了。”
这场打戏,不是普通的打戏,也不是妖精打架。
沈惊淙和江槐在争夺面具。
江槐想抢过面具,替沈惊淙去死。
而沈惊淙想抢走面具,阻止江槐。
两人都动了用极端手段麻痹对方心智的心思。
极端手段=鱼水之欢。
江槐打算把沈惊淙炒昏过去。
沈惊淙则是想故技重施。
这种18+的剧情他们这部剧是不能拍的,娄金良只能拍几个印在墙上的剪影,向大体观众展示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过了。
这之后,摄影师重新趴到地上,镜头固定在一双手上。
那双手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面具,从地上捞起了沈惊淙的白衣,一件件穿在身上。
一道进入镜头中还有一段小臂,手腕上是一圈的红印,能看出曾经被人很用力地攥着。
之后,便是他跳下马车的一个背影。
在这之后,拍摄的场地就由室内换到了室外。
符彭阳和夏芷都等在外面。
镜头的视角跟在符彭阳身后。
萧和光正在寻找上山的路。
他手里拿着一张凤凰山地图,走在林间,调动五感,小心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沈惊淙将他约在凤凰山。
他将沈惊淙在凤凰山的消息一并告知其他追杀沈惊淙的十大宗门,只是那十大宗门被沈惊淙这个诡计多端的魔头引向了巧巧山,只有他一个人提前来到凤凰山。
萧和光深吸一口气。
他怕沈惊淙。
几次和沈惊淙交手的经历都在告诉他,沈惊淙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再加上曾经被沈惊淙扔下黑龙沼,他是沈惊淙的手下败将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
身病易医,心魔难去。
今日,是要了结这个心魔的时候了。
林间忽然有笑声传来,听上去像沈惊淙,又不太像沈惊淙。
萧和光背脊瞬间窜起一阵凉意,仔细辨认一番后,追着那道声音的来源而去。
萧和光飞速踏上林稍,果真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袭白衣。
视线上移,看那面具,是沈惊淙!
不待萧和光将沈惊淙的眼睛看清,那袭白衣就往前奔去,萧和光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追,一路打,一路上沈惊淙都没露出任何的破绽,继续打下去,至多两败俱伤。可追着追着,萧和光看着地势的变化,猛然间找到了破局的希望。
他那份凤凰山的地图标明,附近有一处高万丈的悬崖峭壁,如果没有判断失误,沈惊淙现在正往那片山崖奔去。
悬崖边视野开阔,如果能将沈惊淙逼到悬崖边,他将是这片空地上唯一的目标物。
如萧和光所愿,沈惊淙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怕前方有诈,萧和光不敢再追,隔得远远的,看着沈惊淙。
风声将沈惊淙的一袭白衣吹得猎猎作响,萧和光紧盯着沈惊淙时,背后忽然钻出一人。
那是个在草丛间睡得迷迷糊糊的猎户,他身上背着打猎用的箭矢,萧和光见状,狂喜道:“借你弓箭一用!”
萧和光搭弓挽箭,朝向沈惊淙。
见他手握弓箭,沈惊淙显然一怔。
他身前没有退路,身后亦没有退路。
死期将至。
可沈惊淙站在悬崖边上,忽然朗然大笑,将胳膊敞开,胸怀大张。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沈惊淙喊道。
萧和光沉着一张脸,将箭射了出去。
这一箭射出去,只是试探,没想过射中。以沈惊淙的本事,想要躲开并不难。
却没想到——正中胸膛。
萧和光愣了愣。
当箭矢穿过沈惊淙的胸膛时,萧和光好像听到他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