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很好了。横很有韵味,收尾灵动。”谢浔之不是一个喜欢把表扬说出口的人,但对于易思龄,他不吝啬表扬。
“不止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我也写得很好了。”易思龄炫耀地告诉他。
“那你写给我看。”谢浔之含笑,替她铺了一张新的纸,把镇纸压上去。
易思龄握着紫翡毛笔,很认真地写下两个字——
之之。
谢浔之的笑容顿时多了复杂,“是谢浔之,老婆…”
易思龄邪门歪理上线:“谢和浔这两个字太复杂了,我还没有练,只练了之。”
谢浔之维持微笑:“思和龄也很复杂,昭也不赖,你天天练。”
易思龄不和他多说,在那张写了之之的纸上盖上她的专属印章,盖了两三个。
然后拿起来,得意地送给谢浔之,“送给你了,我的墨宝很值钱的。”
谢浔之保持微笑,平静地收下这份值钱的墨宝。隔天,易思龄在卧室里发现了这幅字已经被装裱好,挂在墙上。
那“之之”二字很大,显眼包似的。
右下方,他提了一行小字:吾妻昭昭惠赠。
——
易思龄怀孕期间,梁咏雯平均一个月飞两次京城,每次在谢园住四五天,时间几乎是掰碎了,两地一边一半。
有梁咏雯在的时候,易思龄总是特别老实,吃补剂也不让人提醒,很乖地每日两次,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挑食,非要吃一块裹酱油和山葵酱的冰鲜金枪鱼。
这种妥妥的血脉压制也只有母亲对女儿才奏效,父亲都不行,易思龄不怕易坤山。
谢浔之诚恳地希望梁咏雯每次能多留几日。
当然,易思龄黏梁咏雯比黏易坤山要多,她一想到易坤山那两任前女友还时不时活跃在娱乐圈,今天参加电影颁奖,明天走个戛纳红毯,她就不太想和易坤山说话。
“妈咪,你投资的这部电影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了,为什么不跟着去走红毯?是怕和那什么丽打照面吗。她怎么比得过你,你戴那套三亿的紫钻!保证艳压群芳。”
梁咏雯笑着摸摸女儿的脸,“我不在意这个,宝贝。人生很长,不要看来路,要多看前路。”
“再说我不去戛纳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
易思龄“啊”了声,好吧,不去是为了陪她。
她找补:“走戛纳红毯也没什么意思,扎堆的人,闪光灯要把眼睛照瞎。明天你陪我去拍封面吧,拍完还有专访。掌镜的是lulu,你不是喜欢她的风格?”
“你拍封面不应该带浔之?”
“带他做什么,他上镜像假人。除非氛围特别好,摄影棚里基本上不行。”易思龄想起和谢浔之拍的婚纱照。
第一组是在谢园,他笑得那叫一个僵硬,好在去伦敦和布达佩斯后,他渐渐松弛,拍出来的照片才像极了氛围感的老电影。
那时他们刚刚度过第一晚的亲密接触,水乳交融过后的两人更心意相通。
一晃快一年。
他们从陌生人到夫妻,再到相恋的情人,错误的轨迹反而驶向一段很美丽的风景。
专访和拍摄安排在一天,但进度并不赶。上午在摄影棚拍摄,下午三点半到福娃娃总裁办公室进行专访。
专访和视频搭配起来,全程摄像,还拍摄了不少福娃娃的办公区,展示了易思龄真实的工作环境。
因为易思龄这一次不是以时尚达人,当红名人,亦或名媛千金的形象面对公众,而是以她一直以来被外界忽视的企业家身份,拍摄时的妆造和布景都偏简洁利落。
但在易思龄的要求下,还是有一组照片非常华丽和梦幻,是她一如既往的纸醉金迷。
没人规定生意场上的成功女性就要学男人穿西装,要简洁,要干练,要强势。她们还是可以花枝招展,或者舒服随意,或者运动休闲。都可以。
一切都有最惬意的状态,她喜欢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梁咏雯全程坐在一旁看易思龄在镜头前大方漂亮,心中涌气无限的骄傲。
三个多月,小腹有很轻微地隆起,要撩起衣摆全部露出才看得出来。
梁咏雯想起她第一次怀孕时的心情,那时她还不知道肚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宝宝,想象了成千上万遍它未来的样子。
当然,梁咏雯的想象在未来全部成真。她猜中了易思龄的娇气,挥霍,可爱,调皮,倔强,聪明,但舍不得猜自己女儿会是一个骨子里坚强坚韧,且执着拼搏的女孩。
易思龄在星顶和福娃娃一事上都表现出绝对的坚韧和拼搏。她甚至可以放弃睡懒觉。
可是她需要拼搏什么呢?
她生下来就拥有全世界。她睡的第一张床就是英国著名家具设计师亲手制作,价值八万美金的婴儿床,这张床还摆在价值二十七亿港币的浅水湾豪宅里。
她其实可以每天都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纸醉金迷。幸好,她愿意在拥有很多的情况下还要让自己变的更有意义,即使只是一个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