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侧目,开口之人却是郭淮。
离着最近的黄忠咧嘴一笑,拍了拍郭淮的肩膀道。
“议事议事,议的便是当前之事,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咱们军中可没有朝堂上那些个规矩,讲!”
张合等人也是颔首道。
“伯济(郭淮表字),既有所得但讲无妨!”
郭淮闻言抱拳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说说个人的看法,适才高公提到鲜卑人身后可能会有汉人叛徒为谋,此事虽有可能,但未必尽然,不过有一点在下久居边地却是知道,司马建公晚年之时曾多次游历北地,施教化于异族……”
“所以?”
张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而郭淮点了点头道。
“就像之前那个拓跋诘汾实际上就是司马建公的弟子之一……”
“嘶……这司马家的触手已经伸得那么远了吗?”*n
众将闻言无不动容!
郭淮微微点头道。
“是以无论鲜卑人之中是否存在汉人叛徒,实际上这鲜卑接下来的行动方式我等皆需要加倍小心,就拿这乐盛城来说吧,在下曾闻魏公南下荆州之时,刘备便曾试图火烧新野城以阻朝廷大军,况且当年董卓火烧洛阳一事也才过去多少个年头?如今鲜卑人未必不是故技重施!”
张合等人对视一眼,皆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张合看向郭淮道。
“所以伯济的意思是?”
郭淮抬头看向张合,眼中似有精光闪动道。
“见招拆招罢了,那鲜卑人想要搬空这几座边城,行进速度必然极为缓慢,我等不必急于追击鲜卑人,处理好沿途的尾巴再行追赶即可!”
说着郭淮指了指乐盛城的方向道。
“就如这乐盛城,若在下所料不差,那拓跋诘汾临别之时必会出言诱使将军尽快进城,为的便是出现突发情况之时使将军顾此失彼,而将军只需谨慎探查即可,比如说引火之物,城门附近可有藏兵之所,甚至是那些民宅之中遗留的食水之类皆需小心检查。”
张合闻言想了想道。
“理当如此,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可重蹈历史上前人验证过的覆辙,不过那鲜卑人提到的十万汉民?”
郭淮抱拳道。
“此事也好理解,按照我大汉的人口分布以及避祸时的迁徙规律来看,鲜卑人手中绝无掌握三十万汉民的可能!是以这三十万之数必然是其说辞!”
“伯济是说,鲜卑人交不出三十万汉民?”
“不,三十万这个数目应该不会差,但不一定非要都是汉民呐,将军!”
张合一听瞬间恍然,道。
“是啊,边地本就汉胡混杂,汉民、羌民、匈奴遗民甚至是鲜卑人的细作都可以混进这十万人之中伺机作乱呐……”
说着,张合看向众人道。
“诸位以为若是接下来的局面皆如伯济所料那般,我等该如何应对?”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皆是挠着头看向郭淮。
高顺道。
“伯济既然点出这个隐患,想必胸中早有应对之法,既然如此不妨直言如何?”
郭淮抱拳道。
“那在下便献丑了,说起来此法还有些不太人道,在下一家久居雁门之地想必诸位将军也都有所耳闻,这日子久了,见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尤其是前些年许都那位侯爷传下火炕建造之法,我北地也算是有了些许创新之举……”
许褚闻言眼前一亮道。
“创新?伯济所言可是指那雁门用来聚众泡澡的大池子?”
郭淮笑着点了点头道。
“正是那澡堂子,毕竟之前雁门也是个汉胡混居之地,而泡澡之时,大家可都是不着寸缕的,拜其所赐,汉胡之间身体上的细微差别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