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过程,赵平乱需要慢慢的去完成,更需要时间上的不断沉淀,急是急不来的。
管理一群人,要么通过威望,要么通过绝对的暴力。
不能以杀立威,这是局势所迫。
可是,执行军棍的过程,赵平乱就不能不亲自参与了。
在这种宽仁的举动之下,很多人难免会抱有侥幸的心理。
这帮人刚刚自以为侥幸的逃过了杀头的惩罚,若是稍有心思,立马也会开始在打军棍上面偷奸耍滑。
只要忠诚,那么便可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
左推右抹之下,什么样的罪责都落不到他们的身上。
当军法失去了基本的威严,两百多人之中,到底会不会有人因此而对军法生出轻蔑之感,那么很难说了。
原本是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的,想了想,赵平乱决定还是需要亲自去监督这帮人的行刑过程。
不仅要从严施刑,还得要让他们产生一种比杀头还难忘的记忆才行。
带着亲卫,赵平乱打马来到了一众大小军官执行军法的场所。
只见两百多人的军汉,全都赤裸着上身趴在长凳上,一旁的军士正在奋力的挥动着军棍。
眼见赵平乱突然到来,一些偷奸耍滑的人,明显下手狠了很多,哀嚎之声也比之前的更重了几分。
一顿军棍打下来,很多人已经昏死过去。
打军棍最多的陈大旺,此时背后已然血肉模糊一片,要不是意志坚强,自带一股狠劲,说不定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如此哀鸿遍野的一片,不管是打军棍的兵士,还是受军棍的兵士,此时都已经有些懵了。
原本觉得打军棍不过就是一些皮肉之苦,可没曾想到,这种罪过,竟然比杀头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想想之前那个被杀头的十一哨长,也就哼了一下,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他们吃了一顿军棍,不仅此时痛苦万分,甚至在结痂之前的好几天时间,他们都得一直饱受背部伤痛的折磨。
这可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熬。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都抱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杀头的军法没有落在自己头上,那便是世间一等一的幸运。
可我明确的告诉你们,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活着,才是最为需要勇气的事情。
特别是活着受罪,这才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情。
军棍,能够打得你半个月下不了地,军棍,也能打的你骨酥肉烂。
你们的忠诚,让我很满意,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不是拥有了忠诚,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忠诚,只是一个军人的基础。
令行禁止,是在残酷战场上为自己生命负责的一件事情,同样也是对自己身后同伴负责的一件事情。
昨天的蠢事,我希望你们能够通过今天的一顿军棍记在脑子里面。
什么叫做令行禁止,什么,又叫做军法无情。”
赵平乱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员,心中再无侥幸,也不再觉得自己没有被斩立决,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打军棍,不仅痛不欲生,同样也能够打死人。
或许,军棍,才是这世间最为残酷的军法。
一时之间,所有人对于军棍的畏惧,甚至已经大于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