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啊...
好就好在它是个好问题!
柯铭看着面前的莫渔,莫渔神色坦然自若,柯铭自个儿也无话可说,被干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
“道长...这个问题还真是好啊。”
“行吧...”
“坦而言之,对于我个人来说,显然对于算命之类的东西,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些年办的案子多了,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见过。”
“这样吧,道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莫渔伸手示意随意。
柯铭想了想后道:
“去年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失踪案,报案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失踪人员是她八十二岁存在明显智力障碍的父亲。”
“对于这样的失踪案件,我们警局每年接到的,不说上百件,七八十件是有的。”
“通常而言,这种失踪案件只需要略微进行社会调查,调查监控就基本能解决问题了。”
“根据监控线索,我们也确实找到了这个老人随着街道离开家庭,并且远离监控区域的证据。”
“不过反倒奇怪的,是那老人在离开监控区域过后,就失去了踪迹,周边的社会调查,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通常而言,这是不太可能的。”
“周边既无河流,草丛,也没有明显的掩饰区域,如果是死亡的话,气味就会变成最大的线索。”
“在非监控区域之外的其他地方也同样没有找到那个老人离开或者返回的痕迹。”
“显然,一个老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是有人在非监控区域将他带走了...”
“在我们的调查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报案人,但我们后期调查中,却排除了谋杀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谋杀,同时也没有看见失踪人员的情况下,他杀几乎就是唯一的可能。”
“但如果是他杀,调查起来就麻烦了,毕竟一个智障老人,没有太多可能与外人结仇。”
“而无差别作案往往是最难以调查的。”
“至少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案子持续调查了大半年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报案人整天以泪洗面。”
“为寻找父亲的下落,她自言去找过道士来家里做法事,并且算了一卦,推算的结果是。”
“于水深处狭窄之地,四面封闭不透之所。”
“对于这样的内容,我们肯定是不相信的。”
“而且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并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这样的地方,无论怎么想,都显得并不可能。”
“但既然这么说了,最终这个人还是找到了吧?”
莫渔平静开口道。
“下水道,水沟,还是其他管道中?如果我没猜错,这依旧是谋杀,而非他杀对吧?”
柯铭露出明显惊讶之色,旋即点头肯定道:
“确实如此!”
“因为最后被发现这个老人的时候,就是在居民楼的下水道中。”
“被发现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卡在极为狭窄的地下竖井中,身躯已经高度腐败。”
“如果不是一场大雨导致小区水道堵塞,那么依旧无法解释这人的去向。”
“不过即便至此,依旧有很多问题难以解释,首先是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水道里。”
“这和我们一开始的推论大相径庭。”
“但通常而言,找到了尸体就意味着解决了案子的一半。”
“尸体会告诉我们答案。”
“在尸体经过法医的检测过后,确定死亡原因是因为颈部勒痕窒息死亡。”
“但很明显的区别在于,法医推测患者死亡前,体重仅有不到30kg,和一开始推测的40kg区别巨大。”
“这是由于早期通过目测衣物和人员口述引起的失误。”
“老人在监控之外消失,并非作假,出现在小区下水道也不是假的。”
“所以谋杀者也必定是小区内的人才对。”
柯铭停顿了片刻过后,继续说道:
“所以...”
“他的女儿再次成为重大嫌疑人。”
“但诡异的是无论如何调查,即便是已经找到了些许报案人谋杀的证据。”
“她本人却表现的一无所知...”
“除非精神疾病。”
莫渔再度说道,柯铭深以为然点点头:
“而且是极为罕见的高度分裂人格,说出来这种案子对我们来说见所未见,如果不是在拘留调查期间突然发现嫌疑人在灯光昏暗条件下,会出现极其巨大的人格反差。”
“我们根本就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灯光刺激会对嫌疑人形成巨大的影响。”
“两个人格都可以成为身体的主人格,但两个人格的情绪存在巨大的反差。”
“而负面人格就是主导谋杀的罪魁祸首。”
“两个人格相互之间记忆,动作甚至是情绪完全不相通,甚至负面人格还有自己的名字,性别,且自称是主人格的哥哥。”
“这样的案件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的预料,由于主人格和负面人格在行为,动作,甚至说话方式各方面都有区别。”
“所以在最开始的调查中,我们都没有将报案人作为第一嫌疑人。”
“直到看见负面人格存在后才明白问题所在。”
“到这里,案子基本上就可以认为已经破了,不过显然,对于尸体的去向,我们不是功臣,即便最后尸体的出现是以一种意外的方式。”
“不过算命占卜的人,在知道的内容远不如我们的情况下,是如何知道尸体所在的呢?”
柯铭问道。
莫渔闻言,显然柯铭所讲述的并不是这个离奇的案子本身,而是案子推理过程中那些匪夷所思的细节。
尸体的出现,即便算命的本身所给予的提示他们并没有在意,不过往往后知后觉才会懂得其中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