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猫觉得自己住在贫民窟,环境不好,从没有带过秦厚德来自己的住所,都是选择去稍微体面一点的大街上相聚。
“你这算是什么狗屁的兄弟,小猫苦啊,连遭遇的事情都不敢跟你说,反而时不时找我这个老瘸子诉苦。”
“你应该知道他喜欢的一个女人的事情吧,可是那个女人只是把小猫当成了赚钱的工具,像个吸血鬼一样不停地问小猫要钱,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挥霍。”
老瘸子的声音颤抖不止,在诉说着秦厚德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好几次猫都哭着对我说,他感觉好累,而且慢慢看不到希望,身体也因为长期的苦熬快要垮掉了,但是不愿意花费银钱治疗。”
“不过那个女的不知道下了什么迷药,每次都将小猫哄好了,隔日小猫又会带着振奋的神色,而且跟我畅想未来,说那个女的说了,等存够了钱,就开一个店,一个足够养活他们两个人的店,我还记得小月跟我说的时候,带着希望的目光,光彩夺人。”
“就因为这样反复,那个女的就像是使唤牲口一样,不断地哄着小猫,想方设法的让他努力赚钱,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来回拉扯之间,小猫那根弦终于断了...”
说到这里,老瘸子甚至流下了眼泪。
“傻孩子,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怎么就!”
听到了老瘸子的叙述之后,秦厚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问清楚那个女的是谁,因为小猫一直没有带自己见过他所谓心爱的姑娘,所以秦厚德根本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
每次秦厚德相见一面的时候,小猫就会说等他成亲了,一切步入正轨了,就会带好大哥去见这个弟媳。
不过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
“毒妇!”
秦厚德整个人脸色都憋红了,怒发冲冠的要找那个女子算账。
“小猫曾经跟我炫耀过,说那个女的就住在福禄街,还租了一栋豪华的院子,名叫贪珠,人如其名,一个名副其实的恶毒女人”老瘸子抹了一把眼泪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告诉了秦厚德。
听到老瘸子说完这句话,秦厚德拔腿就往门外走去,一路狂奔到了福禄街,打听到了贪珠住的院子,提着一把刀就冲了进去。
而此刻的贪珠居然还在院子里面开着聚会,身着寸缕的跟着几个富家公子在院中嬉戏,看到这一幕的秦厚德红了眼睛。
亮出自己手中的刀,喝退了其他人,将贪珠踩在脚底下,将刀贴到了她一脸苍白的脸上,大声怒吼道。
“你这个毒妇,我兄弟就是被你逼得自尽的,我现在就杀了你给他报仇!”
看着眼前癫狂的秦厚德,贪珠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随后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癫狂的笑意继续开口说道。
“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逼过他,一切都是基于他自愿的前提!但是你现在要来杀我,凭什么!”
看着秦厚德手中拿着的刀越来越用力,脸上的怒气也越来越盛,又开始满脸泪水的反复呢喃道。
“我心中无愧疚的是,不是为了钱接近他,也真心爱过他,我愧疚的是不爱他后却不真诚,开始喜欢其他的男子,我是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真心,我错了...”
听到了贪珠前后的话语,秦厚德觉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便宜了她,松开了手中的刀,走出了院子,转过头冷冷的对贪珠说道。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怕死而已,杀了你远远达不到惩罚你的目的,你等着吧,马上就会有报应在你身上发生的!”
随后秦厚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开始写下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花费了重金,让说书人和孩童在大街小巷之中不断地传播。
你犯的错,自然有会世人来审判。
一时之间舆论四起,全城的人都对着贪珠口诛笔伐,经常看得到贪珠门口堆满了晦物,甚至半夜捶她的房门,让她终日处在担惊受怕的情况下。
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听到了事情的始末,都对小猫生前没有吃上一顿好的饭菜而惋惜。
有些找过小猫的公子哥,特意吩咐下人去那些名贵的饭店比如天香楼去购买小猫想吃却没有吃上的饭菜,送到了他投河的江边...
不过江边那一连串空荡荡的食盒,装满了清水的茶盏,无一不是在嘲笑着荒诞的世道。
呵,众生相。
舆论的施压使得贪珠不堪重负,每天都神经衰弱,出门就害怕有人想要对她拳打脚踢,以前那些跟她相好的公子哥也对她避如蛇蝎。
就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一个男子出现了,来到了贪珠面前,跟她说着会保护她,愿意照顾她,从而获取了她的信任。
然后就在某一日,卷走了她所有的财产,至此终于将她的精神压垮,成了人人口中嫌弃的疯子,终日在街上游荡,跟野狗抢食,吃着那些人都不愿意吃的泔水。
而这个男子也是秦厚德安排的,看着在街上疯疯癫癫的女子,秦厚德流下了一滴眼泪,小猫,我已经帮你报仇了,她是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她,你安息吧。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将这段时间的积蓄挥霍干净的秦厚德也心灰意冷,选择上山求道。
听到了秦厚德说的这件事情,尹丰早已是泪流满面,等秦厚德从回忆之中缓过神之后,看到了这个表现的尹丰,只是淡笑了一下,然后举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对着尹丰。
“敬小猫。”
“敬小猫!”
尹丰跟秦厚德碰了一下杯,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要安慰秦厚德。
“不必做这种姿态,我们修道之人,对于感情终究还是会慢慢淡薄的,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这天地之间多一个人知道,有一个痴情的家伙,叫小猫。”
“好了我想自己待会儿,尹师弟没什么事情就先走吧。”
秦厚德起身送客。
尹丰听闻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着秦厚德拱了拱手,随后走出了院子。
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的秦厚德喝下了剩余的茶水之后,手指摩挲着杯壁,翘起腿哼起了一首歌谣。
“不要命...”
“不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