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魔气腾腾,额间出现了一个笼中之鸟的印记,栩栩如生,好似随时会扑扇着翅膀,冲天而去。
海底诸帝眉头皱起,它们虽与魔并不是一个时代的家伙,但也从那些先天生灵的口中听过对方的威名。
那时,它们说起魔,还带着傲气,好似能从魔手里活下来,就高人一等般。
虽然看不惯那些家伙,但能让傲骨铮铮的先天生灵如此推崇,不难猜测出对方的强大。
所以,海底诸帝也不愿多拖,恐迟则生变,法则之力涌现,袭向绘兮,攻伐之术与命器也是连连打出,欲将绘兮就此毙掉。
但,这不现实。
一道魔影出现在绘兮的上空,看不清容貌,分不出男女,认不出种族。
它无视攻伐,抬手一握,霎时间,一切都变了。
磅礴的吸引力传来,无法挣脱,无法抵御,诸帝慌了,它们的一切都在被拉扯着,而且愈发的快速。
它们的生命、法则、乃至于命格都在流逝着,且无法抗衡这种流逝。
相比起正在逐步死去的海底诸帝,绘兮却愈发的精神,她的伤势全部愈合了,气息也越来越强盛。
法则之种全部浮现在她背后,并当场开始凝结新的法则之种。
没有多久,海底诸帝烟消云散了,在那尊魔的面前,他们连挣扎的机会的都没有。
绘兮的气息亦澎湃到了一个极点,法则之种达到三千之数,而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法则之环!
在她的身后,若隐若现。
当法则之环彻底凝实后,绘兮头顶的魔影消失了,但她却并未恢复最初的状态,她癫狂的笑着,周身的魔气滔滔不绝,拍向韵山!
韵山将要同时面对古尸以及魔化绘兮的压力,可谓是危在旦夕了。
但韵山不是孤军奋战,它背后的那些高层,还有很多的手段。
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天地间响起,伴随着的是帝道镇压的崩灭。
什么是帝道镇压,那是我成帝后,十万载岁月,不可成帝。
它的存在便是镇压一切后世天骄,纵然他们天资足以成帝,也要被镇压,苦等十万载。
而绘兮却在罗鸿成帝后的百年内,打破了他的帝道压制,强行续路,凝聚出了法则之环,登临了大帝之位。
天劫如期而至,氓域的高层不傻,没有在对绘兮出手的意思,不止是他们,其他势力也都撤离,有心远离。
天劫不是开玩笑,一旦沾染可就完犊子了。
那必然会是一个惨烈的收场,与人斗,自有生机,与天斗,绝无活路。
这是漫长岁月下来,一个又一个势力,用自身毁灭给出的血淋淋教训。
……
时间悄然而逝,战斗也持续了整整千年。
这千年里,绘兮最开始是在与天劫对峙,十王则催动古尸与韵山遥望,罗鸿加苍宇神树在星空中迎战八十多位大帝,以及数百底蕴。
然而这些都暂时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因为种种利益牵扯,加上各有各的心思,暂时没有胜负。
然,中域大地上,却已快分出胜负,武府的千祖万尊,几乎快要全军覆没了。
中域基本沦陷,一座座原本繁华的人世城池化作了炼狱,遍地都是尸骨,血液汇聚成一个又一个湖泊。
武府仅存下来的十余位古祖,七十多位天尊都来到了朝雪,准备以生命做顽抗,守这座国都。
……
疏鸢站在皇宫的顶上,遥望着天空,乌黑的云层,飘落的血雨,令这个世界充斥着压抑感,雷光闪烁,狂风大作……
在这些的衬托下,昔日那些平淡的日子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天地间没有不朽的势力,这是既定的事实,只是苦了这些艰难活着的人们。”
她拿着一面冰镜,神色云淡风轻,眼前这即将迎来灭世的场景,并不能让她害怕。
狂风吹动她的衣裙,猎猎作响。
“你可以走,府主为你准备了特殊通道,可以远离这场劫难。”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名老者出现,他是守护国主的古祖修士。
“不必了,哪有逃跑的王,那样也太狼狈了!想必是他的话,也不会逃离的,毕竟当时他就选择了庇护我们。”
疏鸢无动于衷,回忆起了过去的年华,昔年冰城所面对的,与如今这里并无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