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希望颜欢的出现能给现今的异人格局带来改变,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这种转变会造成超出公司控制能力的局面。不过是派遣职工搜集精灵信息,都能引发出不下于“甲申之乱”的事端,现在的赵方旭,说不出是颜欢福缘深厚,还是公司时运不济了。
“赵总,您有话直说吧。”
昔日玄武的消息,赵方旭可以轻易告知,可这一次遮遮掩掩,让颜欢越发好奇。
或许真有一个远超八诈神的存在···
亦或是背后牵扯的因果,足以让公司最高层感到胆战心惊的存在。
赵方旭斟酌片刻,一本正经道:“小欢呐,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让你放弃现在游历天下、寻灵结缘的自由日子,背负起一些其他的重担,你愿意吗?”
“赵总,您是知道我的···”颜欢刚想开口回复,周围莫名起了一阵金灿流光。
景象变得模糊朦胧,等颜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桑树前,手中握着小巧竹刀。
刀尖轻巧地穿过树枝,剁下满枝翠绿的桑叶,每一片桑叶被捋下后,都会被他迅速放入怀中的麻布袋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的光影落在颜欢微微低垂的脸庞上,偶尔有微风吹过,桑树的枝条轻轻摇曳,叶片发出沙沙的声音。
就在这时,颜欢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依旧专心采摘着桑叶。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他视线的边缘。
那人身着一袭朴素青衫,手中提着一卷书籍,脸庞方正,眉目不算出众,眼神却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傲气。
他站在颜欢身后,目光紧紧盯着背影,显然并不悦意。
书生的嘴角微微抿起,眉头皱了皱,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道:“吾闻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屈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
颜欢的动作没有停顿,依然是从容不迫地割下桑叶,语气平淡地回应:
“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所以慷慨,夷、齐所以长叹。”
“虽有窃秦之爵,千驷之富,不足贵也!”
这话说的是年轻人不要那么肤浅,追求一些功名利禄,要多向圣贤看齐。
可那来者闻言不屑,冷哼一声道:“仆生出边垂,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鼓,则不识其音响也。”
书生根本不理会颜欢话中的道理,只知自己贫穷困顿已久,要出人头地,要名动天下。
颜欢笑道:“好一个初生牛犊不畏虎。敢问尊姓大名?”
“南郡庞士元。”庞统拱手回道。
“水镜先生既然精通奇门、道学、兵法、巫术,想必也身怀济世雄心,真就甘心每日深居山林,与三两友人谈论天下棋,而不敢身入局中吗?”
“嗯!?”颜欢微微一愣,那满目傲气的书生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暗红色的术士长袍。
诸葛亮眯缝起狐狸眼,执子笑道:“先生同亮对弈,居然也会失心分神,那很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先生,天下混乱多时,无有共主,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学生今日拜访,是为出山前来见先生最后一面,此后恐戎马倥偬,颠簸一生···”
啪!
子落棋盘,一招定局。
···
“小欢,小欢呐!怎么不说话了,是断线了吗?”赵方旭催促的声音不断传来。
颜欢恍惚许久,开口道:“抱歉,刚刚失神了,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你是怎么想的?”
“赵总,这不是选择。欲求真仙,当立一千三百善,您口中的重担,未必不是我的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