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偷瞥了一眼旁边的阁主,老人家只是淡然悠闲的捋着白须,对这冒犯逾矩之举似是并不在意。
如此一来,颜欢大概也知晓了这位前辈的意思,要是门内苦口婆心的劝说有用,白于风早该收敛心性了,况且蓬莱剑刃的术法同唐门性质大差不差,多的都是暗杀术,同门对练难免处处会顾忌,此这两方面来讲,文劝武劝对白于风都不好用。
这个时候,真不如放给一個门外人敲打来的实在。
“秦会长。”颜欢将头撇了过去,“我懂您的意思,您想要什么火候,给个参考呗!”
秦九半遮住嘴,同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下猛火炖猛料,给孽徒留条命就行了。”
颜欢比个“ok”的手势,要说这才是亲师父啊,那这点小情谊,他就可以放心卖给剑阁了。
咳咳咳!
秦九理了理嗓子,径直走向藏书房,“小友啊,刚好我这边有几本古籍要翻,恰巧你又是打听精灵事宜,咱这不能撞了啊!就请你指点一下劣徒,等完事我这边也差不多了,书刚好全部转给你。”
没几步,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继续叮嘱道,“小友啊,不必顾忌剑阁脸面。还有小风你啊,打输了不许哭啊,那么大人了!”
“才不会哭!”白于风愤愤说道,跳到了演武场中央。
颜欢小跳一步,也随了上去。
“欢哥,不选把趁手的武器嘛,这刀剑可没长眼啊!”
“小风啊,咱就是说,修行可不是为了和人争强斗狠,现在世道好好的,你总想它出什么乱子,可真要出乱子,你自个儿能兜得住嘛?”
“我得给这把刀找个挥动的理由。”
“不被人欺负,这个理由不够吗?”
“不够!”白于风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我可就真欺负你了。”这时候,颜欢撸起了袖子。
可此刻他穿的是半袖,装狠没装成,只好将那十几公分的布料向上搓了起来。
“来!”颜欢招招手。
白于风端起架势,将刀横于身前,右手翻转刀柄,将刀背对准了颜欢,“请欢哥指教了。”
“看昨天这小子的打法,踩着凶位都不知避让,应该很直很单纯,剑术生猛暴戾,很匹配红莲法,甚至从中不沾一点繁复多变的幽月剑,他这一刀过来,不会变招,至于下一招···”
抱歉,没有下一招了。
唰!
身影疾掠,白于风直冲颜欢而来,同颜欢猜想的无误,这小子用的是脱身拔剑术的一记横刀抽砍,冲的是脖颈咽喉,实打实要脑袋的招数。
呼~
颜欢长呼口气,躬身运炁。
“这么慢,欢哥不会躲不开吧?”白于风正心中惊诧,顿时感觉手腕一酸,兴许是熬夜加练伤着了,他此刻竟然有些腕力不足,运刀轨迹都偏离了。
啪!
一记大巴掌自下而上抽在了白于风的下颚处,他惯性未收,脸部收力,整个人向后倾倒,随即整个身躯同风车般转了出去,轰然砸进摆放习练器具的杂物堆中。
而此时,秦九才刚刚将右脚迈过藏书房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