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肖自在捏住嘴角,揉了几下,剖开的腹部已经痊愈了。
嗯?
杨成野愣了一下,“看来你生平没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也不是什么嘴碎子,这刨腹狱和拔舌狱奈何不了你。可你就敢保证,能逃过余下三狱的审判吗?”
谈话间,已是冷汗淋漓。
“一点撼动人十情八苦的小计俩,说的这么浮夸,还‘我为人魈,你为黄裳’,多大年纪了,羞不羞啊?”
肖自在向前一踏,从炼狱火海中走了出来,第二步迈出,越过了风雪肆虐的寒冰狱。
“呜哇哇哇哇!”
持剑的杨成野连哭带嚎地向后方逃窜,“不可能啊,不可能!”
人身上不可能一点罪孽都不沾染,只要有罪,就会被罪结五行撬动情绪,将其深化为心魔,这个人有问题,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呼~
一身蓝白炁浪自肖自在身旁涟漪般荡开,起掌蓄力,又是一记大慈大悲手。
厚重甲板砸出清晰无比的手掌痕迹,一个压碎了的稻草人躺窝其中。
“又一个。你身上的小玩意儿,不多了啊。”
望着狼狈逃窜的背影,肖自在再次炁贯龙爪,辅助以拈花指。
龙吸水!
霎时,杨成野背后出现一股无名吸力,直接将他拉回了肖自在身旁。
“人不可能不沾罪孽,人不可能没有心魔啊,哇啊啊啊!”
肖自在抓住杨成野的后颈,辉闪着冷月的眼镜下是一副猩红骇人的瞳眸。
心魔?
一直都在啊。
“可惜,真是可惜啊老弟,你这人真可怜。”
“你到底想干嘛?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了,只要不杀我,怎么都行!”
肖自在颇为叹惋地摇摇头。
“你误会兄弟我不要紧,可要是骗了自己可就可惜了。你是聪明人,都知道用‘黑吃黑’这种法子了,怎么就看不懂自己的内心呢?”
“大···大哥,你说啥,我不懂啊,我不懂!”杨成野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人命。”
“啊?”
“人命!多么重的一个词汇啊!只要不是那些被深黑残的流毒灌傻了的中二小鬼,只要不是天生的畜生,都该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吧!为了修法才去杀人,这不对吧,你白白错过了一个看清自己心意的楔子啊!”
“杀人很难,就连以暗杀著称的唐门,新一代的后生都无法轻易对人下手,可你一杀就是五个,冷库火坑拔舌抽肠剜心,每一个都残忍到令人发指,你知道这是多么珍奇可贵的品质嘛老弟!”
“生命的流逝,面对死亡时的窒息无力感,恐惧,哀嚎,慌乱,哀求,多么美妙的绝景。杀人很爽吧,身为执法者很爽吧,对人处以极刑很爽吧?”
“兄弟,咱们都是醉心于死的病人,可别把自己给骗了。”
咔啊啊!
杨成野向后抓挠扼住脖颈的手臂,双腿胡乱朝后踢打起来。
“我杀的恶人,他们有罪,他们有罪!”
肖自在将病弱男人丢置一旁,无奈摇了摇头。
“今天会友,我其实有点高兴,就再和你说一点,咱们‘黑吃黑’的本质不同,那就是我站在规则之内,而你站在规则之外。下辈子一定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