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已经三四天没往她那儿去过了,彼时宋京刚从京中回来,不待歇息,就换了身朴素的衣裳,往她门上一立,稍抬手扣门。
不过,少时,出来相迎的却不是她。
“你是…请问找谁?” 门里那人正是今儿才赶来这里的怀安王。
前儿还是从钟漫漫信中得知,有一住在对门的男子隔三差五就过来找上蘅娘一回,而且此前遇上贼人等事他也略略知晓了五六。
虽然那男子先前帮过她们打跑强盗,可他自是不放心这男子时常来打搅蘅娘。
而门外的宋京见是这人,心上不免烦躁起来,一面想这个人早就娶了妻,竟还不知廉耻,非得在蘅娘面前晃来荡去。
目今听到这话,宋京也不答,只向院里左右望了一回,便欲回身就走。
“等等,你到底找谁?” 怀安王见他也不说话,偏偏眼睛还向院内四处张望,由不得喊住他道。
此时细观这男子身形,而方才向其脸上也粗粗瞧了几眼,虽一乍看上去,印象中倒不记得见过此人,可这时再细细端量其身姿,怀安王心中猛地一紧。
初见这人,他便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仔细在心里回想了一遍,便悄然有了答案。
想到近来那人总是不在宫中,宫外人不知底里,只传在外征战,可他手底下却有探子来回,那人偶有回宫,但不过待个一两日就出宫往别处去了。
至于是哪儿,他虽探听不到,但却肯定不是前往边陲之地。
再者,眼前的男子虽面色泛黄,双眉粗黑,不具锋锐之势,且一身再是俭朴不过的衣饰,但背影、身形无不像极了那人。
而且即使这人面上暗黄,眉骨边多了道蜿蜒而下的疤痕,但若细打量上一回,终究那五官还是与那人不差的。
现下听闻此话,宋京也只是稍稍顿住了身形,转眼间,便要提步走开。
不过这时,从那巷口儿里走来二人,及至门外时,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
正巧见宋京欲要从门上离开,从巷外回来的蘅娘迎上他的目光,先开了口道,“你几时来了家的?”
前几日只听对方说是要出远门一趟,她也没有多问其中缘由,今儿既见到他人来了,不过随口问上一句。
一同从外面回来的钟漫漫即时就向怀安王耳边讲明了这人就是她之前在信中提到过的那位男子。
“一起进去吧,杵在门槛子这儿做甚?” 蘅娘随即就让几人一并进里来了。
宋京自是紧跟在蘅娘身边,先接过她手中的竹篮子,一面趁着她关门时,一面向她讲些私话儿。
女子只是美面泛笑,但是否认真听了去,估摸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了。
直到他见钟漫漫往这里挪步过来,也就掩住了口,而蘅娘伸过手将篮上的一块布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