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光紧笼在蘅娘身上,狭而深的眸中满是关心之色。
“不过是一时受了些凉,吃两剂药也就罢了,倒不用这么折腾。”
显然,她哪会讲什么真话,何况对方只不过同她才认识了一月不到,也算不得有多亲近。
“只是…真不要紧么?”
他有些不信,虽女子面色淡淡,且见她对自个儿的病似乎并不怎么上心,但适才听见了她在屋内止不住的咳嗽声,他的心上就隐有不安之感。
蘅娘抬眼向他看去,对方面上的担忧依旧敛不住,略低了头儿,笑道,“能有什么事呢?亏得你这样想着,不过,你倒不用再惦着了,我现在还好好儿的,不就行了?”
见男子还想在这上面说些什么,她连忙搬来了别的话儿岔开,直到灶上锅里熬的骨头汤的香味儿飘来时,蘅娘方忙忙进去看视。
而男子则是被撂在院内,但因边儿上还有旁人,他也不好跟着她进去,也不坐下,只立在当地,目光早就追随蘅娘而去了。
直至半空中传来句声儿,“前儿竟也忘了,还没请教过公子的名儿呢!”
钟漫漫见蘅娘进屋里去了,想到今晚有鲜美的骨头汤喝,心下一时来了意,打听起这人来了。
缓缓撤回视线,余光中,只见蘅娘从那屋出来了,他便回了句,“母亲在时,给我指了一字,京。”
“哦…宋…听起来倒像是庙里诵经的那个诵经…” 钟漫漫不由打趣道,刚想再说些什么,蘅娘忙拉了拉前者的胳膊,只因她见他脸色忽沉了几分,不比此前。
他犹记得,母妃本就心善,比不得那些假慈伪善之人,平日里常会将她喜欢的经文念与他听,向他解说其间禅意,时不时也会诵经念佛,只为一片庇护他的心。
至于宋姓,只不过是依他母妃之姓,再是幼时,母亲常唤他的小名为阿京,所以如今就诌了这个名姓出来。
方从思绪中回过神思,他就见蘅娘向自己走了来,也不提方才之言,只笑问道,“才炖了些骨头汤,你要尝一点么?”
宋京万万不曾想她竟问自己这个,当下一愣神,待缓过神后,她已不在自己跟前。
少刻,只见她端了只捧盒出来,里面正装着一大碗熬好的汤。
“你且小心些,别让汤撒了出来。” 说着,她将盒子递与他。
之后,她又亲去将门打开,宋京也知再也留不得,只好走回了对面。
眼见她把门合上了,他才迈过门槛,往自己院中走去。
院门里那几个侍从见主上回来了,赶忙走近就要接过他手中的捧盒,而宋京避过了那侍从的动作,径直往屋中去了。
简短吩咐了侍从几句话,他就将人都撵了出去,自己打开盒盖,慢悠悠吃起汤来,一时之间,心里再是满足不过。
就这么过了些时日,宋京往对面串门倒是勤快得很,若不是生怕蘅娘起疑,他恨不得每日都往她那边跑。
如此一来二去,俩人之间倒越发亲近起来,可他也明白,对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条界线,而也正是这方线,让他无法再同她有更亲密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