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目下见蘅娘在此,心内痒将起来,暗叹好个丽人儿,又把眼往她身上溜去,意图再是明显不过。
站在当地的男子眼见这副令人作呕的丑态,遂把蘅娘完全遮掩在了自己身后,望向那夏六的目色由不得让人觉得寒浸浸。
那夏六自觉立马不自在起来,但面上仍旧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色,嘴上止不住吐出一番奚落之词。
“哦豁豁…适才我在街上就听见有人家的屋子烧没了,没曾想是宋公子这一处的,真是…该!”
“不过,宋公子倒不用着急收拾这屋子,恐怕你现也不知,你那老子爹昨儿个在赌场输了钱,把这屋子抵给了我家老爷,现在我就是来收回这房屋的,快快走人!”
说着,他就要上来撵人,一面嚷嚷道,“你竟也不用再进屋里去了,反正你爹把这儿所有的物什,连同这几间房子,都抵了出去…来啊,把这人赶出去!”
一面招呼着身后跟着的这几个小子把人赶出院门外去。
而夏六却不忘男子身背后的蘅娘,见这宋某人一直拦在跟前,便道,“你若是识趣,就让我带这姑娘回去见过老爷,到时这破屋子还与你就是了…”
“不止如此,说不定老爷还另赏你些银两呢!” 正说着,夏六将那张文书放在男子眼底下晃了一回,只见确是宋老爹所契之约。
蘅娘此时也不怎么明白到底这回事如何与她扯上了什么关系,正神思疑惑时,忽被人拉住往外而去了。
只那夏六自是破口大骂,指着那宋某人说些讥讽之话,言下意思无非是连自个儿如今都没个着落了,还有那个心去护着姑娘。
显然,夏六以为这宋某人与蘅娘之间自然关系不一般。
俩人走出院门时,还不及蘅娘开口,他就先放开了她的手,口中只管道,“真让姑娘见笑了,只我也没想到…算了,姑娘先回去吧,免得那些人心思不纯…”
她自是听出了他话语间落寞颓凉的口吻,略想了想道,“那你…接下来是要去找你爹,还是…有其他的去处?”
不过而后她就从男子口中得知,他如今身边常走动的亲戚也就一两个而已,至于亲爹,估摸早就跑得远远儿的了。
“对了,你上回不是说你是去看望亲戚的么?那当下你就赶去瞧瞧,看亲戚那儿能不能先收留你一阵子。” 蘅娘自以为这也是一个法子。
但男子听后,唇边不由流泻出一抹苦笑,半晌才道,“不用了,你先家去吧,我…再说罢。”
见状,她当然追问了一回,然后才听得对方道,“上次我的确是去望候了亲戚,不过…也只因我那户亲戚要搬去北边儿住,临走前再见上一回,以后…估摸难见了。”
此话一出,两人随即都沉默了。
“那…你今晚要歇在哪儿?身上还有银钱么?只以后…可要怎么办?” 过了些微时候儿,她还是忍不住连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