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淡淡的尾音里夹杂着不可冒犯的威严肃穆,见她微点了点下颌,西宁王方收回了剑。
锋锐的剑刃在凿花砖面上“刺啦”一声划拉出令人不适的声响,转瞬,剑就被随手抛在了一边,而那剑柄渐渐沾浸了淌在地面的数摊血。
侍立在左侧的江右忙稍屈身双手递过一方锦帕来,西宁王接过来略擦了擦,下一瞬便轻飘飘地扔了出去,正正落在蘅儿的跟前,她赶忙将今日游舫之事回禀了上去,只是略过了那枚玉坠子的事儿。
虽然不知殿下让她故意去靠近那位怀安王好做些什么,但她也算是依照殿下的意思同怀安王打了一次照面。
今日游舫倾船之事的确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派她去接近那位王爷。
听后,足足有半晌,西宁王才从椅上站起身来,踱步到她身前,单薄的唇轻掀道,“看来,本王当初临时网开一面留你下来,如今倒是派得上用场了。”
霜白织金流云纹锦服的男子眼神从她琼面上打量而过,再盯着这一副美人面出了一回神,良久才回过神思来,果然生得勾人,或许就连他……但一想到日后的计划,原本方才略有些散漫留滞的思绪顿时清明了过来。
对此,蘅儿只得顺着他往下应道,“殿下说得是。”
当初把哥哥埋葬了后,她一人在这京中寸步难行,常是腹里空空,头顶无寸瓦可遮,就连讨饭求银也不及内中人,后来被拐子抓找了机会,正欲拐她去买时,恰逢殿下马车经过,她才有了一丝求救的希望。
只是,殿下带她回府后,就扔给了府上那些专门训练暗士隐卫的大人们,不过最后她考核并未通过,欲被弃去时,幸而她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下。
“好了,若是怀安王此后找上你来,尽管应付着,等到了时机,本王再吩咐你别的。”
话毕,西宁王与江右等一并离去了。
至于屋内的一片狼藉,还是蘅儿一人提过几桶水来细细泼洒清理了地面。
次日,王府内司药堂的人来了,照例监视她服下丹丸后,才回府复命去了。
这种丹丸需得每隔三月就要一剂解药,否则身子五脏受损,日渐消败,半年内就会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