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后,梅月泠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心下思虑了一回,转过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旗袍人儿,试探着说道,“对了,绍清今儿下午好像要过来这里一趟,要不到时在这里吃完晚饭,他领着你出去逛逛?”
绍清?女人心内一琢磨,才想起这人,不确定地问道,“梅先生要来这里?”
梅绍清是梅月泠的侄儿,前两年她从国外回来以后,恰巧来路家,结果就被梅姨拉着介绍了一下,两人才互相认识了。
“对!你瞧,这不就来了吗?” 梅月泠望向门口的方向,一蓝色衬衣搭休闲西裤的清爽男人就迎面走了来。
少不得多说,女人只好同他应付了一番,才借口上楼去休息了。
在路家待了一两天后,女人便提出了告辞,梅月泠见也留不住人,只得放她走了,倒是私下和侄儿透露了她要离开的消息。
梅月泠想,她侄儿家世也不错,加之人品相貌在一众同龄人中也算是头一拨儿的,于是就想着撮合两人,奈何她侄儿倒有想法,不过阿蘅这姑娘看上去就淡淡的,似乎并没有深入相处的意思。
而此时在古镇里的男人见他要等的人迟迟没有回来,逐渐失去了耐心,于是暗地里让人去查了她的踪迹,收到回信后,他连夜就往回赶了。
却不料男人前脚刚抵达随州城的机场,坐上被派去接他的车,后脚旗袍女人就来到了机场,两人正正擦肩而过。
回到古镇以后,民宿里只有翠翠一人了,前两天的住客今早就退房走了。
给翠翠带了一些随州城特有的美食,把东西交给她后,女人就上楼换了一身锦红色的旗袍出来了。
正吃着东西的翠翠早就忘了前几天有个俊美非凡的男人来过这里了,更别提告诉给老板知道了。
这一边,鹤年回来随州城内再次扑了个空后,整个人面色暗沉,心里的期待一扫而空,转瞬被一股沉重的压抑所取代。
第二天下午,再一次获取了比较准确的消息后,当晚他搭上了飞往蓉城最后的一班飞机。
可当他再来到民宿时,还没推开门,就见隔着一面玻璃,一个陌生男人在里面,在其对面,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正一袭霜白色的旗袍,两人一时言笑欢谈,好不和洽。
男人久立在门外,而门里的梅绍清自是也注意到了,他昨天才刚到这里,至于专门来一趟的目的自然也就是争取美人的芳心了。
女人留意到梅绍清的眼神,也随之往外面回过头去,只是目光转至门外时,她不由为之一怔,久久回不过神来。
两人在一层玻璃的阻隔之下遥遥对望,女人率先收回了视线,没有别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这人的眸光过于灼热,以至于甚至差点儿灼伤了她的眼。
之后,男人面色平静地推门而入,步步沉重地逼近,来到女人面前时,许久才哑着嗓子,订下了一间房。
梅绍清不知二人之间的牵绊,还以为是普通的住客,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男人迟迟不走,而且一旦他和女人说上几句话,那个男人便会在一旁一直阴恻恻地盯着他。
知晓了男人的心思后,梅绍清也不想放弃,暗自同对方较着劲儿,可是几乎每一回在女人面前争着讨好时,都是他败下阵来。
直到这一天,他本来是想过来告诉她,自己明天有事可能需要回去一趟,可是刚上楼,转过拐角处,就见那位鹤先生进了她的房门,迟迟都没有再出来过。
或许大致知晓房里可能发生了什么,梅绍清想到这些日子里她同那个男人之间相处之时的点点不同寻常之处,心中难免垂丧,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脚步回房去了。
与此同时,装饰清雅的房间里,一男一女,一立一坐。
“你来做什么?是打算要回去了?” 女人随口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吗?” 鹤年目光缱绻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真难为你还记得。” 她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