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束在外面工作的那一天,鹤笙才一脸倦色地爬上了车,这些天谈合作的时候,她基本上都跟随左右,光每天还要应付那几个外国佬,陪着客套一回,就够她累的了。
好在回去之后月底还有奖金拿,她如此安慰着自己,侧过头靠在车座背上渐渐合拢了眼。
几个小时路程奔波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随行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去了,只有鹤笙还倚靠在座位上歪着头,打着盹儿。
正逢这时路寒谦下车走过来,见司机开了另一侧车门,正要提醒副驾上的女人,于是他便径直迈步走了过来。
他以手抵唇咳嗽了一声,见女人仍旧没有清醒的意思,就再清咳了几下,结果那人睡得老香了,愣是没有察觉。
没办法,他只好连着唤了好几声,一旁的司机刚准备过来试着推醒女人,就见对方悠悠转醒。
鹤笙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
“路……路总!” 登时,整个人便直接清醒了过来,一边心里还疑惑这人怎么跑到了自己的跟前来。
路寒谦稍稍打量了女人一眼,想到这些天对方确实也忙里忙外的,而且不时还要同那些外国佬周旋,的确也算是辛劳,故留下了句,“今天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吧,这假就算我批的。”
“那……就谢谢路总了。” 上司要给她放假一天,她为什么不同意呢,虽然不知道男人此举是要做什么,但鹤笙也懒得探究。
男人点了一下头,之后朝着公司里走去。
走之前,路寒谦还嘱咐了司机一句,让其把人亲自送回家。
望了一眼男人远去的方向,鹤笙想这人此时倒还怪好心的,不过话说这人在外面同那些富商洽谈合作了这些天了,倒是不见像她这般累瘫的模样,反倒还有精神再去公司里工作,真是铁打的身子,她不由感叹了句。
落地窗外的红梅蜷曲着枝桠向四周发散着独属于冬日的幽香,自空中撒落的雪花在枝头由娇艳的花蕊接住,红白相映,恰自成趣。
别墅里,透过玻璃窗外,碧蘅瞧着越发肆意的雪花鹅毛在半空中飘舞着,窝在懒人沙发里的她正捧着本外国游记,一时之间,窗外的红梅与落雪互相点缀着,好似一片皑皑洁白中有那么几树艳梅积蓄着傲然风华,含苞吐露之时,美得惊心动魄。
不由被红梅吸引住了眼球,随后她央着陈叔差人去折了一枝来。
待一枝红梅送上来后,她又插在了一只青花瓷瓶中,欣赏了半刻后,才放在了面前桌上的一角。
整个冬天她基本都没怎么踏出过房门,整日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连碧若芸也吐槽,真真懒得跟猫儿似的。
等到开春以后,碧蘅才在亲妈的催促下,又去路家公司里瞧了一回。
前台的工作人员早就认识她了,于是赶快上前领着对方到了专属的电梯口。
坐着电梯上去,门打开之后,那位金助理才收到了消息,正想下去接待时,就见这位大小姐自个儿上来了。
“大小姐,路总他现在正在会议室里,您到这边休息室里坐一坐吧。” 助理引着人去了一旁的休息室。
碧蘅在休息室里坐了一会儿后,闲着无聊,就出了门,随便选了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去,结果走走停停,就来到了一处比较空旷僻静的地方来,刚转过拐角时,就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一阵貌似痛苦的闷哼声隐约传来。
原来这拐角里面是一处楼梯间,平时也没什么人会从这儿经过,除了有人可能来这里抽根烟打发一下时间,或是接个比较私密的电话。
这地方着实过于安静了一点儿,碧蘅原本不想理会,毕竟这地方她又不熟,只是胡乱走来的,万一惹了什么事或者撞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可不想平白里找事上身。
可此时,拐角附近又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想要避开来人,结果眼眸一转,就看到有个女人正躺在楼梯间下方的一转角处,背对着自己,四肢挣扎着要爬起身来。
怎么了?她心下猛然一惊,想到方才听到的怪异声响,好像就是人的惊叫痛呼声。
只是刚刚的来人此刻竟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是路寒谦!
“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先问起来了,适才会议结束后,他就想着到这里来吸支烟,散散闷儿,连续几个小时的会议让他略有些头疼。
“我……” 碧蘅还没支吾完,面前的男人一个箭步就从她身侧晃了过去,直奔转角处的女人。
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目,居然是……鹤笙!
鹤笙这会儿不好过极了,周身疼得厉害,就像是被人摔打了一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