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厢房里似乎忘记了合上木窗,室内清倌吟唱,郎君枕着手横倚在榻上,这一番恬淡舒适皆数落入了碧蘅主仆三人的眼里。
“那不是赵郎君吗?” 华年突然出声,锦瑟赶忙捂住对方的嘴,生怕被对面的人听见。
赵兰君时而在梁侯府上做客,更别提还是鹤年的好友,自然更是互相往来,多次到访和宁院后,华年自是有所认识。
而透过对面支起的窗棱,长萧似是有所察觉,哼吟的清曲儿短暂失了音节,他抬眸往外,正好直直撞上碧蘅还未收回的目光。
好生姝丽的女郎!着一身素雅淡蓝秋衫的长萧猛然被对面勾住了心神,眸中惊现一抹别样的神采。
只是他还未回过神时,对面绝美的女郎就若惊弓之鸟一般,快速合上了窗。
“怎么了?” 赵兰君正在神游之时,忽闻曲声断裂,于是掀开眼帘,就见长萧望向他斜对面的窗口,久久未发一言。
长萧这时才稍低下了头,轻声道,“无事!”
他重新捏上了嗓,继而完成方才中断的小曲。
他的目光瞥过眼前身姿疏朗的郎君,本就是自己配不上的无双光华,想到自己的命运和处境,不由心上惹了哀愁。
只是,最后那敞开的两扇窗终究被他半掩了去,他不想让旁人看到郎君,引来一些污言秽语。
终到离去之时,赵兰君还是忍不住问道,“长萧,今儿你到底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是老鸨私下逼迫于你?待我找她算账去。”
他明明都交代得很清楚,还给了老鸨一大笔酬金,就是为了不让长萧出去再接待别的客人。
长萧急忙拉住赵兰君,摇了摇头,虽然老鸨有劝过他趁着赵郎君不在时多接待些客人,毕竟万一有一天他被郎君所弃,也能免得伤感,而不是沉浸在虚假的幻想中,耗费年华。
“不是,奴只是感恩郎君对自己的一番好意。只是郎君您有一日终将成婚,到头来奴还是孤寡一人,在这长春院中落寞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