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柔软的褥子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鹤年鼻尖轻嗅,顿时属于小娘子身上的香气便传了过来,他还有些略不适应,四肢稍显僵硬地在被褥里不敢乱动。
褥子足够宽大,尽管二人之间隔了差不多有一个人的距离,但还算盖得住全身。
碧蘅背对着他,朝向床榻里面。他只稍稍偏过头扫视了一眼,一节裸白的颈项霎时映入眼底。他并不敢多想,快速将稍微放肆的眼神收了回来。
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耳边传来她清浅的呼吸,而鹤年仍旧没有半分睡意。
他重新阖上眼眸,试图压抑内心不断的躁动喧嚣,与他平静的面容相比,他的内里并不是一副风平浪静。
终于过了半个时辰后,他才稍微入眠了几分,直到一阵夜间的凉意席卷而来,他微微睁开眼,眸中隐约有幽幽的光一闪而过。
他这时感觉到自己的右半边身子已然没了被褥的遮盖,几丝冰凉之意迅速袭过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往左侧看去,原来褥子被她卷了大半。
她将自己包裹得像一个蚕蛹,若不是他左手搭在了褥子上面,恐怕全部的被褥都被她卷走了。
鹤年稍微用了些力气,将些许褥子从她那面扯了过来,而后又重新躺下。
柔和的香气瞬时裹住了他,在这丝丝缕缕的怡人清香中,他才缓缓合拢了眼帘。
五更天时分,当街市上隐隐传来打更声时,鹤年睁开双眸,望了一眼外面的淡薄夜色。
男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左侧,小娘子自然睡得好,只不过踢了些褥子,盈白纤细的小腿十分舒适地压在了被褥上方。
不小心触碰到小娘子的小腿时,他才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于是赶忙给她完完整整地盖好。
平日里,依这个时辰来看,他常常已经起身,不会再歇在床上了,可是现下他居然产生了几分惰意,想要再赖会儿床。
再度躺下时,鹤年觉着舒心了不少,外面天色还算黯淡,他就再歇歇吧。
就在他还在想着今日该做些什么事时,睡在身旁的小娘子似乎感受到了几分冷意,不知不觉就往一旁的温暖源头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