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晚,直到清晨才堪堪停息。
碧蘅一醒来似乎就发现洞中只有她一人了,环顾四周,仍没有寻到男人的身影,只有面前的火堆里还噼里啪啦地燃着。
忽地往洞口望去,几缕耀眼的光线透过藤蔓走了进来,她又在石头上默默坐了一会儿,周围安静得很,她不免有些心惊,毕竟这里可是深山老林,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寂寥的鸟雀鸣叫声。
她实在坐不住了,于是站起身来往洞口走去。扒开洞口的杂草后,她稍一弯腰,就见到了洞外的一片天地。
许是昨晚刚落过雨的缘故,她迈步走出洞口时,就感到了迎面而来的新鲜气息,其中似是夹杂着草木的葱郁,再细细轻嗅,似乎还有几丝泥土的质朴和野花的芳香。
在洞口附近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摸索着往外走去,大约数百步后,一面斜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记得昨晚他们好像就是从这里下来的。
于是碧蘅找了根较为粗壮的树枝,拄着它爬上了斜坡。土壤还比较湿润,急着爬上去时她差点还滑了一脚,幸好抓住了一旁的树丛。
从斜坡上来后,一大片密林顿时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半空中的枝丫很是浓茂,层层叠叠的宽大树叶把一角蔚蓝天空几乎全都遮掩住了,只余细密的缝隙,其间偶时透过来点点碎光。
她从小就在扬州长大,还是头一回涉足这样的深林,尤是寂静,虫鸣鸟叫,甚为清晰,她似乎还能听到鸟雀扇动翅膀的声音。
碧蘅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稍微活动了一番。
频频四顾时,忽然,她的眼神就被树丛上的点点红果吸引住了。她缓慢靠近,红果上还挂着几颗晶润的水珠,看起来诱人极了。伸手去摘时,她才发现红果周围的树枝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刺。
碧蘅只得小心地避开树刺,用衣衫兜着她摘下的红果。
看出来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她担心万一鹤年回去时寻不着自己,所以就赶忙原路返回了。
等她回到洞外时,正好遇上他大步走出洞口,面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你去哪儿了?” 鹤年赶忙冲上来问道。今日晨时醒来时见她还在睡,于是便出去寻水了,可这回来后,才约摸半盏茶左右的时候,他就发现人不见了,瞬间就把自己吓得六神无主。
碧蘅见他这般模样,于是赶紧回道,“我刚刚出去透气了,见你不在,所以想着出来走走。”
他还想说些什么,让她以后在深山里不要乱跑,万一碰到了什么野兽,到时怎么办。但他转眼一想,估计之后她也不可能再陷入像昨天一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