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玉茹不由偏头看向德福,她记得不久前侯爷让碧青若回去时都没有这老奴相送。
果然,侯爷还是更看重云王嫡女,只可惜她儿子…想到这儿,苏玉茹暗暗剜了一眼立在一旁低眉顺目的庶子。
碧蘅施礼告退时,眸光向身边的鹤年瞥去,后者接收到她的眼神,瞳孔深深,满是浩瀚无边的深不可测,只是刹那对视间,二人便分开了视线。
“侯爷,妾身—”
梁侯立马堵回苏玉茹将要说的话,“你也回去吧!”
她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对方眼里不容置疑的坚决让她悻悻闭上了嘴。
在正堂里侍奉的奴婢随之也退了下去。
待屋内只剩他们父子三人后,梁侯才对鹤年喝道,“跪下!”
他走至长子身边,质问道,“你平日行事还算谨慎,难道昨夜也没发现?”
“发现什么?” 鹤年顺从地屈膝,僵直地跪在地上,似是对梁侯的问话不解。
“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难道真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想要取而代之?”
梁侯的语气里分明夹杂着试探猜测,但鹤年眉目毫无波动,只不紧不慢道,“父亲,谨之哪敢?只不过昨晚儿子也饮了些许酒,怕是醉意上头,头脑恍惚,哪里注意得到?”
“你…” 梁侯岂会相信,但也知晓谨之的性子,如果他不愿意讲,恐怕也没人能逼迫。
梁侯重新回到座上,待轻呷了半杯茶后,才无奈说道,“罢了,既然木已成舟,此事就这样吧!你们兄弟二人就跪在这里反省一番,以惩做事有误。”
只要是自己的儿子娶了扬州王姬,不管是哪个,其实都没有多大区别,梁侯如今虽受梁王看重,但也怕将来被王上弃之,从而门府添尘,所以最好通过联姻来巩固侯府在梁州的地位。
半晌后,梁侯背着手去了书房,他还要考虑如何与云王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