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侯府的主人,在自己的屋檐底下,梁侯自然知晓苏玉茹这个做嫡母的是如何对待庶子。平时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果闹出事来,才稍微提醒两句。
“那…侯爷,虽说如今风儿和那…青若已经这般了,但依妾身看,还是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才好,否则大家都是稀里糊涂的,以后若是再发生了—”
梁侯还在想着如何与云王交代,偏生苏玉茹一直在耳边聒噪不休,他立即打断。
“你一个妇人家,管这些做甚?就算是有人起了心思,想要取而代之,亦或是阻挠此次联姻,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怪也只能怪你儿子没长脑子,愚笨至此,行事粗莽,哪怕被别人算计,也是活该!”
跪在地上的鹤长风听到父亲的这番话,脑海里心思翻涌。原来在父亲心里,他竟如此不堪。
“侯爷,您…风儿也是您的儿子啊,哪儿有—”
梁侯真受不了了,干脆怒喝道,“好啦!他昨晚好事都成了,我能怎么办?”
男人大肆咆吼,苏玉茹瞬间就被吓得呆若木鸡,就连正跪着的鹤长风也不禁挺直了腰板。
正堂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直到梁侯招来一奴仆,“你去和宁院,叫谨之他们赶快过来吧!”
而在和宁院内,此时仍是安静得很。
红烛燃尽的卧房里,床上的人还在酣睡,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爬进屋里的几丝金线日光。
离床边不远处的圆桌上,男人支着手枕着额角,似乎对屋外的晨色没有半分发觉。
片刻之后,他才睁开那双丹凤眸,眸中微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