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云王府里那位妆夫人也怕事情做得过于生硬,被外人一下子就看出破绽,于是便有了这低贱的手段。
此种法子当然算不得上是高明,只是想来个先来后奏,让梁侯府上推脱不得。
时青自然不傻,结合迎亲路上的风波,几个来回就想通了,“郎君,这…这种手段未免太过低劣了些,是生怕我们看不出来吗?”
利用山匪风波使得车队大乱,加之心怀不轨的婢子有意指引,从而调换嫡庶车辇位次。就算事后有人明白过来,但拜过堂的新人已经入了青庐,只能无奈称之为时已晚。
但鹤年隐隐觉着应该不止这些,因为之后那批山匪的目标非常清楚,几乎直奔王姬车辇而去。
山匪凶恶,最喜谋得财色双收。
“郎君,那些山匪—” 时青还想继续深挖,但鹤年此时只觉聒噪不已,于是赶紧让他下去。
一盏茶后,鹤年又披着月色,来到了新房门外。
轻声迈入门内,屋中红烛还在簌簌地滚着热泪。
她仍旧那般倚在床边,他刚想唤人扶她去床上,但想到他们已经拜完堂了,今晚还是他们的新婚夜,如果让婢子婶婆瞧见了,恐怕也会有风言风语。
男人略微靠近,刚触及她瘦削的肩时,温暖细腻的触感随之而来,旋即他的手脚便颇有些慌乱无措。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停顿了片刻。
随后,他站直身子,把那做工精巧的凤冠摘了下来,连同那些珠钗,一并从秀发中摘除。
屋外夜色已深,男人蹲下身来,小心地脱掉她的绣花鞋,然后才稍稍搂住她的腿窝和腋下,把人往床里面移去。
就连她身上裹着的红装,他也只是浅浅剥去了最外面的一层。
做完这些,他才惊觉自己额上竟起了薄薄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