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身处梁州,不仅要继续在蘅奴面前做低伏小,而且还是庶子之妇,恐怕会招主母厌弃吧?听闻梁侯夫人对庶子尤是憎恶,她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碧青若如是想着。
“可是,父王一定会将蘅奴嫁与那人,我怎可有机会呢?” 她苦笑了一声。
“就算如此,等我嫁进了侯府,那梁侯夫人估摸也不好相处,毕竟我只是…” 庶女而已啊。
妆夫人眼角余光闪现,“这有何难?只需…” 随后,她把一香炉递给了碧青若。
后者立马接了过来,是迷蝶香,若摆放于室内,一炷香后,室中人便会眼神醉离,痴迷于眼前之人。
“你且拿着,至于那梁侯夫人,你有何惧?要记住,你是王爷之女,没有几人敢轻贱于你!” 若不是梁王之子皆数已婚,她才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辖下臣子。虽是重臣,但哪里能敌未来的君主之位呢?
碧青若还是犹豫,“万一…被父王发现了,那怎么办?”
她对梁侯嫡子虽有钟意之情,加之嫡子的高门家世,但终归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如果父王察觉她对蘅奴的未来夫婿动了心思,那她以后和阿娘…岂不是后果难测,毕竟父王那么疼爱蘅奴。
对此,妆夫人不紧不慢道,“青若,你怕什么?这世间,哪有男子不贪恋美色,只管…推给他们…便是了。”
“还有就是…你且附耳过来。”
碧青若猛地仰头,发现阿娘面上甚是平静。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天高地远,父王想必也不会那么狠绝。她垂下眸子,眼神晦暗不明。
朗风清月,戌时,鹤长风的房门外立着一倩丽女子,她端着贵淑仪止,在门扉上轻叩三两下。
一刻钟后,房门紧紧掩着,不泄半丝风月。
第三日,寅时。
鹤长风所居的府院内,一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惊扰了晨时的舒宁。
女子衣衫不整,有几挽秀发随意披散着,她径直夺房而出,随即以袖掩面,匆忙奔了出去。
但她哪里会注意到,偶然路过的墨衫郎君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他脚步轻抬,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这两日,碧玉书拉着赵兰君一起,在庭院内高谈阔论。随行的鹤年见两人甚是意气相投,聊得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插入其中,只得寻了处清幽,供自己解乏。
但他也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又误打误撞扰了别人的清闲。
还是有座楼阁,他在幽绿小径上踏过,从木桥上踩着咯吱咯吱的声响,越发觉得周围熟悉得很,他才想到,自己居然又走到了这里。
他刚想打道回去,竹林幽处的舞动瞬间在眸里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