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温珍珍,鹤年怎会放过?他已经安排了人把她扔到地下赌场,她之前就借过几次钱,如今他这面施压,想必温珍珍很难完好地走出赌场大门。
接下来,再把她送进去,免得危害其他人。
这夜,鹤年眼都未曾合拢过。
而在另一边,在水里游拨的她不断涌向岸边,可江面辽阔无垠,碧蘅竟一直没有找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纤弱的双臂奋力在流动的水波里划动着,有时甚至抵挡不住那股精疲力尽,沉下了些许。冰冷包裹着周身,她突地清醒过来,接着又浮出水面游向前处。
如此反反复复,最后一次她都想就这样放弃,沉入水底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可周身的力气似乎一干二净,再也没有漂浮上来的勇气。
就这样吧!坚持对她来说,在这时就是奢望。她准备摊开手脚,只待彻底被江水掩埋,可心底的那抹挂念来得太突然,若是就这样,粥粥肯定会伤心的吧?还有哥哥他会不会…
但她已经游不动了,四肢在水里泡得发麻,大脑变得晕晕沉沉,甚至开始产生幻觉了,她好像…看到一处浅滩。
是真的吗?她试图唤醒自己内里的力量,可还是无济于事,只能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带向远方。
不!她还想试试,使出最后一点儿劲儿,咬咬牙,猛地潜入水中,向着那片浅滩接近。
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在…她最终抗不过水浪的侵扰,缓缓闭上了眼。
这就是天意吗?她眼角的咸湿被江水掩去。
世界予她以苦难,却从未赠其芬芳。苦难终究只是苦难罢了,不是什么甘果的对价。
东边翻出几片鱼肚白,一老奶奶带着身边的小丫头,她们手里拿着几个蛇皮口袋。
“囡囡,下半年的学费够了,到时就别陪我这个老婆子去收垃圾了,你同学见着了可能—”
小丫头突然停下,小手指着江边,“奶奶,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啊!”
老奶奶牵着小丫头前去察看,果然,是个姑娘!
几十分钟后,祖孙俩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早上九点半,鹤氏集团会议室。
各自坐在座位上的高管们看着空无一人的主位,不由面面相觑。
平时开会,鹤总一般提前十分钟就到场了,可今天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