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晶莹剔透的钻石,这是他在一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以六千万成交,之后就托人拿去定制成钻戒了。
至于为什么拍下它,是因为这颗如泪滴状的钻石呈现时,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面场景。
那是在那晚极致缠绵时,女人嗓子里破碎的呜咽持续发酵,面上的春色如雨后海棠般明艳,他细细吻着她眼尾的泪痕,如同月色沾染在玉白珍珠上,珍视怜爱。
朦胧珠光摇曳,她眼眸的两排鸦羽沾染上要掉不掉的泪珠,和这颗钻石又何其相似,都是那么的透彻,那么的惹人怜。
男人时常回味着,他爱极了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可回归现实后,却是一片狼藉。
他想补偿一个婚礼,可她说不用,甚至还声称他工作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呢?再者他们本就是协议结婚,哪有那样的必要?
此话一提,在他心口活生生地剖开了一道口子,风一灌进来,生疼!
他以为孩子出生后,她就不会记得那么清,可她分明就是摆在心里。
这样看来,估计她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一直记得他们领证的日子,那天就连风似乎也是暖的。
结婚后的第一年,他脑海里根本就没有结婚纪念日的概念,也是偶然看到他父母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和她也有。
今天是第二个结婚纪念日,他早早从公司回来,一直等到现在,却还是不见人。
他满心欢喜地让厨师准备了她平时爱吃的菜,还把粥粥送到他父母那里,就是为了能单独和她享受一份浪漫的晚餐,可如今只余他孤身一人。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鹤年缓慢地起身上楼,餐厅那些玫瑰、烛台暗自在黑夜里沉默,散发着冷漠的光泽,这精心布置的一切被他通通丢弃在身后。
女人迟迟未归,他大概知晓她去了哪里。
w市的一个机场。
“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回电话。” 碧则仔细叮嘱着妹妹。
“嗯!” 碧蘅点头回应。
碧则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妹妹,转身就走了。
直到男人的身影在视线之外,碧蘅才收回目光,同关秋画走进了候机厅。
她们才寻到座位坐下休息,面前就出现了两个男人。
是江澜和他的助理。
关秋画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江澜,顿时就想挪地方。
她觉得这江澜脑子有病,他们不过见了几次,有那么一点点交情,之后每次碰面,他居然想黏着她,甚至酒后还胡言乱语说什么对她有感觉。
不过,这都不算大事,关键是最近江澜竟然向她表白了,他说他喜欢她,一见她心就砰砰乱跳,还给她时间让她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他。
她当即就拒绝了,可这人不死心啊,三番五次围堵她,最后一次竟用了美男计,她不小心就掉了进去,果然男色惑人。
关秋画刚想装作看不见他,江澜温和的嗓音传来,不过,不是同她打招呼的。
“江先生!” 碧蘅只得站起来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