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禁军将士目光炙热起来,挺起胸膛,腰杆笔直,连大老粗李纪砻也目光火热看向天子。
郭全斌放开范灵韵小手,“朕有口谕,你先记下再让翰林院承旨过来抄录。”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连点头去拿纸笔:“朕有口谕,入内内侍都左班都知高酋僭越犯上,贪墨内帑,缢死,抄没家产!
其余五十余人每人赐钱十缗,逐出大梁,即刻执行。”
说完回头看向朱毗:“去乾宁馆取钱分发,而后直接逐出大梁。”
命令一下,庭院中有人欢喜有人哀嚎。
士气大振的禁军将士动作麻利,很快将半死不活已经放弃抵抗的高酋拉下去。
五十多人的足球队则被禁军士兵驱赶着一一出门,有些嚎啕大哭,多数手脚发颤,哭也不敢,嚎也不敢,生怕落得高酋一个下场。
郭天子面无表情注视一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假他人之手。
动手之前他一直犹豫不决。
前世的他别说杀人,就是杀鸡都要小心割破手,如今车到山前,船到桥头,不得不为......
郭全斌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些事上决不能妇人之仁。
高酋死,天子威信才能树立,才能获得长期和高酋关系不好的东西班禁军忠心,内帑每月省去大笔开销,还能从高酋家中抄得钱财。
这样西南才有一些饷银,战才能打下去,叛乱才有机会平定,才能解西南诸州县百姓于水火之中。
虽然心中不忍不敢,对杀人也有着强烈的心理不适,他依旧努力让自己克服那道槛,这就是他一直拉着小姑娘手的原因,给自己一些安心感和物理上的支持。
等禁军将士将高酋尸体抬进来让他验明时,郭天子忍着心理生理不适镇定验明尸身,然后说:“埋了吧。”
......
半个时辰之后,五十多人的皇家足球队也被处理完毕,李纪砻回报,所有人都被遣送出皇城。
魏浦接令已带兵去大梁城西抄没高酋家产。
随后郭天子下令让李纪砻带兵去抄没皇家足球队的官舍。
这些人此前一直住在店宅务管辖的城西皇家官舍中,住宿由皇家免费提供,只有高酋有自己的府邸,不过他本是以宦官入仕,所以没有妻子。
五十多人拿着三品大员水平的工资已经快一年,肯定会存下不少,这些可都是他的钱!不走左库藏,而是从皇帝内帑发出去的。
那些钱存下的十有八九还藏在官舍之中。
这就是为何郭天子要将他们直接逐出皇城,就是怕给他们时间回去取钱。
到下午,李纪砻回来,禁军士兵赶了四辆马车进来,停在天章阁外大道上,装满的财货丁零当啷。
不一会儿李纪砻激动来到正在小庭中让范灵韵给他读史书的天子面前禀报。
他风尘仆仆满头细密汗珠喘着粗气,神色十分激动:“好教官家知道,我等在那些贼人官舍中共搜出铜钱共一万零二百零三缗七百九十文,白银二千五百两,金两斤十七钱!”
“妈的!”郭天子一拍桌子做起来!且喜且怒。
喜在前线暂时有军饷了,怒在妈的一个足球队居然敢贪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