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武力,与百姓做主。由此才可免去大战,黎民才可安居乐业。”
“那你可有计较?”老秦显然很感兴趣。
李岸叹了口气:“我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这一幕,皇权由来已久,又如何使其旁落?
即便旁落,那定又是战火连天,总会有枭雄希冀于重新建立皇权,故而只能徐徐图之。”
老秦分析了一下,这确实是个死结,民众要自由,那便解散皇权,但是即使皇室愿意解散,那肯定是战火四起,无数人将会称帝去争夺那至高之位。
“那依你之言,此事便是无解?”
“倒也不是,”李岸说道,“要想如此,必先教化百姓,若是百姓都教化至如我这般,那皇权便无从谈起。”
“只是,这件事,任重而道远。”
“是啊,任重而道远。”老秦点头认同。
其实李岸这话都是对月诗珑说的,她想要和平,自己能尽力便尽一份力,办法也很简单,凭一己之力打到各国胆寒就行。
只不过现在还做不到,李岸的所有武器都是偏于防守,如果真要进攻,还是需要配合大军,那与最初的目的就是背道而驰。
若是扩大枪兵队伍和炮兵,那就更不行了,只要这样做,那自己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头号恐怖分子。
而且队伍太大,管控难度会变得非常大,到时候那些领兵的将领会不会觉得天气太冷要自己披件黄袍独立出去?完全有可能。
月诗珑好像听进了这些话,一张俏脸不再那么悲伤。
马车行进在官道上,速度很慢,但是依然非常颠簸,队伍摇摇晃晃却又坚定的向前走去。
窗外的山林满是郁郁葱葱的景象,央国偏南,落叶的数木不多,月诗珑掀开帘子,细细看着这山山水水,想把一切刻印在心里。
七天时间过去,地平线上才慢慢露出一座雄城的轮廓,路上马车队伍不快,而且晚上还要休息,这一千里路程显得特别遥远。
月诗珑探出头看向那座雄城,眼泪水也如同断了线了珠子一般直往下流。
此刻她的心情又开心又难过,有些彷徨有些期待,还夹杂了一些害怕,总而言之就是五味杂陈。
下午三点,马车停在了城墙外一里多的地方,老秦带着李岸和月诗珑下车。
“走吧,我带你们去。”老秦在前面引路,李岸搀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月诗珑跟在后面。
皇城外的一片林地间,被人围了一圈石质栅栏,栅栏里面静静的躺着四座坟茔。
老秦很用心的派人给上面盖了一圈石头,地面也铺了一层青石板,看上去非常干净整洁。
“娘亲,父亲,大姐,大哥!”月诗珑挣脱开李岸,向坟茔跑去,跪倒在地便开始放声大哭。
李岸也不是滋味,不过他记得之前没有给月诗珑的母亲下过葬,便疑惑的看看老秦。
老秦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小声对李岸说道,“兰珺公主性子刚烈,待我们发现之时,她已悬梁自尽多日。
据知情人说,广馨公主被送出城后她便自尽,似是知晓你要来攻城,至于她是如何得知的,我便不清楚了。”
李岸点点头,这个从未见过的乌国皇帝胞妹看来确实是个性情中人,可惜当年自己连件礼物都未曾给她送过,只能现在烧几柱香给她。
跪在四座坟茔前,挨个点上香烛,三拜九叩。
伯父,伯母,大哥,华霜姐,李岸来看你们了!